第7部分(3 / 4)

愷之的洛神賦圖區域性,卻不是真本,而是一個高手臨摹,模樣神態面面俱到,若非他刻意留下了一雙眼睛未畫,幾近真跡了。

當今能夠把顧愷之的洛神臨摹的幾乎可以以假亂真的,那只有四大才子之一的沈碧水了。當然這一點陳清秋知道,顧九就未必知道了。

因此我仔仔細細看了幾眼,稟道:“回郡主,奴才不知,不過可以肯定不是小人畫的。”

安寧郡主已經提著畫走得我老近了,隨風送來一陣陣她身上的香氣,她在我的面前沉默良久,才笑道:“這是當年四大才子沈碧水所作,沈碧水以臨摹洛神而聞名於整個皇朝,可另一個才子陳清秋卻很不以為然。他說洛神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遠而望之,皎若太陽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沈碧水畫的洛神只可遠望,不能近察,只因為他畫得是一個睜眼瞎子……一雙眼清而不靈,明而不睞。”

這陳清秋說話實在不討人喜歡,我嘆了口氣,卻聽安寧又說:“因此沈碧水畫了這幅留白的洛神,想要陳才子將眼睛補上,看他如何才能讓眼清而靈,明而睞呢?”

我小心翼翼地問:“安寧郡主是想打發小的去找這個陳才子?”

安寧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盯在我臉上許久,才淡淡地道:“不是……我剛才與石榴哥哥玩堆棋子,想起了小時候玩的背新娘,聽人說你身手還挺靈活的,所以讓你來玩給我們看。”

背新娘,我愣了一下,見兩個黑衣侍衛扛了個穿著鵝黃羅裙的大沙包往我身上一放。壓得我立時腰就彎了,我早知道這丫頭必定不懷好意的。

我咬著吃力的把那個大沙包背上,就聽安寧道:“走啊,快走,別顛著新娘……”

我吃力的在花園裡挪動著腳步,沒走幾步安寧就叫道:“當心,你在過山,把腿抬高一點……”

我只好無奈地將腿抬得高高得,佯裝自己正揹著新娘爬山,可是沒爬多久,腦門就捱了一畫軸,安寧怒道:“你正在過河,把腿抬得這麼高,不怕腳滑摔著新娘嗎?”

你孃的……我心裡暗暗罵了一句粗口,嘴裡仍然道是是是。

於是小心翼翼惦手惦腳的過河,過了一會兒我趕緊快步如飛,安寧剛一舉手,我連忙訕笑道:“到平原了,郡主。”

安寧把烏眉皺了一下,收回了手中的畫軸,我鬆了一口氣,安心快步跑,把平原跑完,真接把背上的新娘送進洞房。只聽安寧在邊上拍手道:“月光圓桶盤,

生囡嫁文元。

文元問你該來歲?

………十八歲。

文元問你該來長?

………珠冠戴起平棟樑。

金轎抬來弗肯去,

銀轎抬來弗肯去。

花花轎轎抬來苦苦去。

……”

她大概說得太急,後面有點啞,只聽十六叫了一聲寧寧。我則揹著死沉的沙包喘得胸部直髮疼,誰知道安寧突然伸出一隻腳絆了我一下,害我結結實實的摔了一個狗吃屎,摔得我暈頭轉向,卻聽安寧冷聲道:“我都跟你說了注意一點,腳邊這麼大塊石頭都沒瞧見?”

我腦門子轟得一聲,心裡一陣冒火,爬起來就想臭罵她,卻對上了她紅紅的眼圈,一時心軟,嘆氣道:“是,是,奴才眼拙,下次注意。”

安寧回過頭對十六王爺道:“石榴哥哥,他果真不是陳清秋。如果他是陳清秋,早就破口大罵了,他會罵你這個小娘皮,天生皮賤,欠抽打……”她彎嘴一笑,居然還笑得挺甜,道:“人人都以為他是一個大才子,必定文質賦賦,其實他說話又粗魯又刻薄。”

33

我無語,面對笑語盈盈紅著眼圈的安寧,突然有一絲內疚。我對她從未曾有過片刻的用心瞭解,只知道她兇狠,喜怒無常,害我如此境地,所以從心底裡厭惡她。我不曾想過她也不過是一個尋常女孩子,想要有人疼,有人愛,如此而已。

安寧看著我突然收起了笑臉,一雙烏黑的柳眉倒豎了起來,指著花園裡一棵老棗樹哼道:“把這個奴才給我倒吊在上面!”

我嚇了一跳,我又怎麼惹著她了,吃吃地道:“郡主,奴才犯什麼錯了?”

安寧板著臉,一張俏臉冷若冰霜,一直看著黑衣侍衛如狼似虎將我倒掛在棗樹上面。我一時間腦門衝血,又是一陣頭暈眼花,只見安寧那雙精緻的黑色短靴慢慢踱到我的面前,聽她冷冷地道:“哼,我用得著別人來同情嗎?”說完只聽她叫了一聲石榴哥哥咱們走,然後那雙靴子就越走越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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