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總不知道自己碗裡的餛飩跟孃親的是不一樣的,後來才知道孃親碗裡的餛飩就像這老闆的餛飩,聞不到一點肉味,餡很柴很柴。
嚥下最後一口餛飩,我放了一個銅板在老闆的桌上。還沒站起來,就聽到立哥那大花腔開嚷了:馬賊來啦~~~
哄,一聲響,鎮民們手腳麻俐地拎起錢袋,把車靠牆一推,然後撤腿就跑。我悠閒地將坐在那裡,將那碗湯喝乾淨,卻沒等到立哥那聲:鄉親們,回來~~~。
不由皺了一下眉,心中暗想果然是馬賊麼,卻看見一隊黑衣馬隊馳入城內。我連忙起身,站入牆角暗處。
黑衣馬隊進城之後,卻立在街心紋絲不動,只聽有一個清脆的聲音冷笑道:“是誰說我是馬賊來著的?”
我心裡格蹬了一下,竟沒想到她來得這麼快!
15
只見黑衣馬隊群中有一個女子,頭戴鳳羽冠,臉上罩著薄薄的黑紗,身穿魚鱗飛鳳薄甲,手持鯊魚薄皮劍,不是安寧又會是哪一個。我看到那柄鯊魚薄皮劍,不僅有一些悵然。
兩個黑衣人將立哥往她面前一丟,立哥掙扎著站起來,扶好自己的破氈帽,惱羞成怒地道:“爾等是何人?竟敢來盤口府撒野?”
立哥當年做角兒的時候脾氣上去了,後面不做角兒了,脾氣卻一直未能下來,而且說話的腔調一直是花腔,當真了戲如人生。
我不禁有一些暗暗著急,別的人倒也罷了,在安寧的面前囂張,只怕唯有死路一條。她當年在王府裡當郡主的時候,尚且草菅人命,更何況在這漠北塞外中。
“放肆,你知道這是誰?這是安寧郡主!”
立哥倒是愣了一下,他原本是金陵戲子,自然知道安寧的名聲,立時乖巧的收聲,我鬆了口氣。
安寧輕描淡寫地道:“我看你眼神也不好,打明兒起這活另請一個眼神好一點兒的來做吧!”
立哥的臉色一變,他自從倒了嗓子,被戲班子攆了出來,早已把這立方柱當成了戲臺,每次馬賊一聲喊都喊得有滋有味,全當登場。
我知道安寧這話一出口,立哥分急不可,還沒想到應對之策,立哥已經跳了起來,道:“郡主,我眼神不好,但馬賊還是看得到的。您是郡主,放著鳳鸞玉橋不做,穿成這樣,那也不能全怪我認錯不是?”
安寧原本已經策馬打算前行,她一貫獨斷專行,全然沒想到還有人反駁她的不是,哼了一聲道:“怎麼,還是我錯了?”
立哥呢喃了幾聲,終於小聲道:“連皇上與王爺都不敢說郡主錯了,小的豈敢說郡主的錯。”
我心裡一陣苦澀,暗暗叫糟。當年皇上將她指派給西番王子,等於是發配衝軍,當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