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她回頭對亦祥笑道:〃石榴哥哥,我們走了。〃她就這樣,牽著馬帶著亦祥先是穿過南朝的軍隊,接著穿過突厥的軍隊,穿過千軍萬馬消失在大漠裡。
這是我最後一次見到安寧,後來我想明白了,這也是唯一一次安寧走得時候沒有跟我說再見。我後來聽說大漠裡有一個女馬賊,她慣使一根長鞭,來去如風,愛憎分明。我知道安寧找到了她的答案,跟她喜歡的生活方式。
安寧消失之後,整個戰場靜得能聽到人的呼吸聲,然後以亦非的一句話帶起了這個血腥的開始。他手指遠方說:〃察爾汗,你的身後是千里廣闊的沙漠與草原,但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然後城內突然傳來震天的禮炮聲,原本訓練有素的突厥馬一陣驚慌失措,亦非冷冷道:〃突厥馬沒有聽過炮聲吧!〃他手一揮,喝道:〃放箭!〃隨著我熟悉的手勢,立刻萬箭齊飛,那箭撞鐵盾之聲,箭沒入肢體聲,鮮血四濺聲,人仰馬翻,嘶喊聲,似均都沒入了戰車轟隆隆的前進聲中。
我就像一個看客,高高地坐在關樓上,偶爾用手指夾一下誤射而來的箭。我靜靜看著箭簇齊飛,在天空滑出美麗的弧線,最後沒入那些健壯的軀體,滿目都是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的慘景。放眼望去,遠處是彤紅的夕陽,淺紅色柔軟的沙粒,孤絕的丘石,然後逐漸逐漸被深紅色的沙石,交疊的殘肢斷臂所代替。
我今天才領略到亦非的另一面,他的軍隊就像他的臂膀一般,可以運作自如,他身先士卒,劍到之處,所向披靡。他在戰場不再是那個一本正經木頭一般的亦非,而是生動的,精彩萬分的亦非,戰帽下是他燃燒著的雙眼,他在吶喊,鼓勵他的軍隊進攻,進攻再進攻。
我的眼前彷彿又看到了三歲亦非揮舞著木劍,指揮我衝鋒陷陣,我每次跑不出多遠,就連快躺地上裝死,以期快點結束這種無聊的遊戲。他氣憤不已,小臉漲得痛紅,一遍遍比劃告訴我:我亦非的軍隊不會那麼差。我則聳著肩攤著雙手告訴他,總有差的。
他第一次教我寫字,就是〃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鉤。何當金絡腦,快走踏清秋。〃我替自己取名叫清秋,卻不知道自己不是他真正的追求。
亦仁一直就站在城樓上,他的貼心走狗我的師兄勸解了他很多次,他依然不躲開,我可以看到他放在城牆上的手緊緊握著,骨節處都泛白了。他有一些難以抑制的興奮,他說道:〃小秋,我們向這些蠻族卑躬屈膝的日子就要結束了,從今天開始,我要這片沙漠之後的地方。。。。。。都納入我南朝的版圖。〃他回頭微笑著對我說:〃你信不信,亦非他會實現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