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一勾,笑道。
“為何那郎中不肯給你藥?”雲中天當時稀裡糊塗的,此時知曉了前因後果,心中便有了計較,道:“那藥……服了之後,可是會有損身體?”
“有損身體,總比死了要好吧。”武櫻道。
雲中天聞言覺得似有道理,便點了點頭道:“說的也是,改日你去尋藥時,我再陪你去,無論如何也要求得那郎中把藥給你。”
武櫻聞言微微一笑,心中卻不禁有些無奈。他自幼便知自己體弱,幾次都險些因失血而喪命,後來武堂在西南邊陲尋了一顆雪珠,給武櫻佩戴之後,情況才稍好了一些。
那雪珠通體雪白,觸感寒涼,佩戴之人能被它的寒氣浸染。若是習武之人佩戴倒也無甚影響,可若是體弱的尋常人佩戴,恐怕要得個寒症什麼的了。但是武櫻這種體制佩戴了雪珠之後,體內的血流速度被雪珠的寒氣影響,便可起到抑制的作用。
可惜,那雪珠不慎遺失了,武堂為此幾乎翻遍了整個武府,卻一無所獲。本想著能再去尋一枚雪珠給武櫻,可不久之後,武家便蒙難了。
送走了雲中天,武櫻倚在窗戶邊上,只覺整顆心都有些發悶。直到片刻後玄麒的身影出現,他才眼睛一亮。
對方遠遠的便透過窗戶望見他了,略微遲疑了一下,才朝著武櫻走過去。武櫻自然將對方的遲疑都看在了眼裡,心中一沉,隨即不動神色的走過去開門。
玄麒立在門口望著門內的武櫻,似乎並沒有打算進屋的意思。武櫻也不言語,低著頭等著對方先開口。
半晌,玄麒終於開口,說的卻不是武櫻想聽的話,“本以為了了厲王之事,便能圖個清靜,沒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武櫻本以為對方會說點別的,卻不想對方開口又是朝中之事,雖然心中失落,卻也並不願掃了對方的興,便道:“若朝中風平浪靜,麒麟衛便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師父又何苦為此事煩惱。”
“倒也不是煩惱,只是過幾日要去南塘,這一去又要許久見不到你了。”玄麒轉了半個身倚在門框上,一臉的疲憊。
“你不是說……去哪裡都會帶著我一起麼?怎會見不到。”武櫻道。
玄麒聞言回過身,望著對方道:“外頭畢竟多有變數,我怕你會受傷,還是待在宮裡我比較放心。”
“往後師父便打算一直將我藏在宮裡麼?”武櫻問道。
玄麒聞言一愣,沉默了半晌,道:“當然不會,待我卸任麒衛之後,咱們便一起尋個遠離是非的地方。”
武櫻見對方小心翼翼的樣子,心知自己不該就此事為難對方,便壓下心中的不快,點了點頭。
“此去南塘,可是會有危險?”武櫻問道。
“陛下想讓二皇子提前去南塘就藩,在這之前,少不了要一番打點。”玄麒道。
“可是因為婚宴上那老道士?”武櫻問道。
玄麒點頭應是,又道:“大皇子有腿疾,三皇子雖是嫡出卻尚年幼,眼下若陛下有意立太子,二皇子便是最佳人選。”
武櫻聞言略一沉吟,望了一眼尚立在門外的玄麒,自己回身進屋坐下,道:“那老道士恐怕頗有些來頭。”
玄麒吸了口氣,隨著武櫻進屋,坐在對方一旁,心下頗為贊同。
三年前二皇子被封寧王,賜封地南塘,成了李離三個兒子中最早被封王的一個。不過李離正值壯年,雖然現今膝下只有三位皇子,但往後卻未可知,況且三皇子雖年幼卻是嫡子,若說立太子,三皇子和二皇子的可能性都是極大的。
只是幾日前,在二皇子的婚宴上,一位喝醉的老道士,當著滿席賓客的面對這位新郎官道了句“來日殿下必得一如風之子,再得一如龍之子”。據傳當時二皇子的臉就黑了,這話若是暗地裡說,變當做是奉承之言聽了,可在這種場合說,無疑是給他扣上了惦記儲君之位的帽子。
“陛下此番的決斷,恐怕要全賴二皇子的應對了。”玄麒道。
武櫻心道,這二皇子也夠倒黴的,無端端成個親竟惹來如此大的禍事,縱使李離不追究此事,來日此事也必定是父子兩人之間的一個結。天子之心無雖從揣測,可有一點,無論哪個天子都不喜歡別人惦記自己的位置。
“陛下不是打算要二皇子提前就藩麼?”武櫻道。
“前提是二皇子在就藩前不要有不合適的舉動。”玄麒道。
皇子就藩,便算是有了自己的地盤,不用在中都繼續依附皇帝的勢力。不過離開中都,也同時意味著被立為太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