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黑鷹無聲地歪了歪頭,眨眨眼,加快速度跟上。
話說秋知風因為身體的燥熱難耐而想要找個人發洩。雖然他是魔教教主,但還不屑於做那些宵小才會為之的姦淫擄掠,有欲求自然會去妓院解決。
只是,當他發現的時候,他竟然已經站在了「下天堂」的門口。
因為青松的離去而導致生意一落千丈,「下天堂」已經不復往日的繁華熱鬧,門可羅雀,冷冷清清。
「喲!秋大爺您又來啦!快點來招呼著喲!……」
坐在大廳內閒閒沒事做的老鴇,眼尖的掃到門口那個看似異常眼熟的人影,眯起眼睛仔細一看,不是一年前那個一擲千金的大財神麼?可高興壞了,趕快站起來吆喝招呼。
而廳裡其他的娼妓們,自然也認出了這位異常吸引人,而且非常有財的金主,不等老鴇招呼,自己就先行迎了上去。
「爺!您好久沒來了呢!奴家都想死您了!」
「是啊是啊,奴家也想您了呢。」
……
纖細的手指爬上衣襟,並沒有預想中的舒適受用,只有厭惡。
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有這種感覺,秋知風不掩厭惡,伸手推開她們。
「老鴇,你這裡就沒有好一點兒的貨色?」
「這……哎呀!爺您真愛說笑,我們『下天堂』里長得漂亮、功夫好的姑娘小倌們可都在這裡了。您還想要什麼樣的啊?要不您再進來仔細地瞅瞅?」
老鴇心想,絕對不能讓這尾大魚再跑了,否則自己這店可就真的開不下去了。
「不必了,我去青松過去的房間看看就好。」
沒有興趣再看這些庸脂俗粉,秋知風突然改了主意。
「應該還沒住進別人去吧。」
「啊……啊啊,是啊,還沒住進過別人呢。」
畢竟那樣的頭牌也不是尋常就找得到的,當然要把住的地方留出來,萬一哪一天又有新的頭牌進駐,要對方挪地方多讓人心裡不舒服啊。
不過這位爺也真奇怪,該不會是舊情難忘,所以到這裡來懷念過去了吧。
「不要讓別人上來。」秋知風隨手扔過一錠金子去,直砸得老鴇合不攏嘴。
「當然當然,您慢慢地看,細細地看。」
招手讓龜奴領路上去,老鴇枯老的手把金子握得死死的,眼裡只看得到金光。
揮退了龜奴,秋知風英眉一挑。
「我自己上去。」
「是是。」連聲點頭稱是,老鴇把一干還想著拉金主攀高枝的娼妓們擋下。
「您慢著走。」
熟門熟路地走到青松原來所住的房間,似乎久違的悸動又重新在心中升起,之前對黑鷹所懷抱著的情感,彷彿是一場夢境。
——煙過雲散。
長吁一口氣,眼睛一件一件將所有熟悉的事物收入,秋知風向後躺倒在他們兩人曾經翻雲覆雨的床榻上,終於全身放鬆下來了。
黑鷹潛伏在黑暗中,緊緊地盯著自己的主人,卻又巧妙地不令他感覺到自己的視線。
——這是影衛最擅長的,而他更是個中好手。當然,更多的是託了常年跟在秋知風身邊的福。
夜晚總是短暫,一晃,天就亮起來了。
睜開眼睛,秋知風覺得自己好多了。
「出來。」
雖然看不到他的存在,這種熟悉的存在感卻騙不了人的。
悄無聲息地滑出來,黑鷹的存在感不比一團黑霧更多。
「什麼時候來的?」整理下衣衫,秋知風沒有看向半跪於地上的黑鷹。
「一直在。」如實回答,反正如何處理違抗命令的自己,主人自有主意,現在他只要聽從命令就可以了。
「你還真是忠心。」尖刺的話語說得不無嘲諷,秋知風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的暴躁,彷彿自察覺到黑鷹的存在,他就再度開始變得不平靜。
「保護您是我的責任。」
雖然明知他是在諷刺自己,但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錯什麼的黑鷹,只能如此老實的回答他,帶著一點點兒的委屈。
不可思議的是秋知風竟然聽出來了,心中的不悅越深,甚至皺起了眉頭。
「你質疑我的實力?」將眉毛皺成一個死團,秋知風因為不知道是哪來的不悅?怎麼加深的?所以更加鬱悶煩躁了。
「屬下不敢!」恭敬地低垂下頭,黑鷹死盯著自己的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