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雲說話雖然結巴,但為人足智多謀,卓識遠見。早年在平定西番一役中,他主文,葉勳主武,默契有餘,共同為王朝的勝利立下了汗馬功勞。
但是對上官瑾而言,他爹就是個經常罵他、對他執行嚴厲家法的老頭!連好不容易說出口的幾句順暢的話,都是因為罵的他多了,練出來的!可見,果然是熟能生巧!!
“爹,那你快想想辦法啊!”上官瑾沒耐心再耗下去了!
“現,現在,只能,能,先,先等成,成王,王,從宮,宮裡回來,看,看情況,再,再定!”上官雲說著喝了一口茶。
上官瑾氣的轉身走了出去。
“去,去哪兒?”
“去看看柳相離回府沒!”上官瑾賭氣一聲道。
放肆!竟敢直呼成王的名諱!上官雲拍了下桌子,這麼想著!
皇宮,御書房。
“皇兄,葉大人對我朝的一片丹心,可昭日月!皇兄所為,究竟何意”柳相離躬身行禮,目光瞥向前面那個清容俊貌的男子。
“你猜不出來嗎”柳銘宇坐在皇椅上,隨手翻開一本奏摺。
“愚弟不知,請皇兄賜教。”
柳銘宇抬頭看了他四弟一眼,笑了笑。
“難得有你猜不出來的時候啊,相離。”
“皇兄的心思,幾人能懂?煩請皇兄明示。”
“葉勳這件事,你就別管那麼多了。”
“於理,葉大人是我紹央一代忠臣,於情,他是我母妃的親弟弟,相離的生生姑父。如今皇上突然要下令斬人,相離斗膽為姑父討個說法。”
“葉勳縱容自己的兒子,抗旨不尊,朕賜他一死,有何不可。”柳銘宇放下了手中的摺子。
“皇兄,你我從小一起長大,雖不是一母所生,感情卻較其他兄妹深厚。皇兄今日為何如此繞彎?”
“哦?你認為朕的說法沒有說服力?”
“是!”
“相離,滿朝文武可都是那麼想的。”柳銘宇不緊不慢道,右手開始摩挲拇指上的玉扳指。
“皇兄!”這麼一直耗著,實在無趣!
“哼,相離,看來你最近同上官大人的兒子相處的太好了,好到,耐心退化了好多呢!”柳銘宇戲謔道。
“我同瑾兒的事,以皇兄的能力,會知道早已是我意料之中的。皇兄你就別再打啞謎了!臣弟不希望忠臣枉死!”
“哼,你覺得朕在草菅人命?”
“臣弟不敢!”柳相離跪拜揖禮。
此時,李公公正端著茶躬身進來。
“皇上,您的茶。”
“行了,朕告訴你,葉勳不會真死的。”柳銘宇端起茶輕輕吹了吹。
“皇兄說真的!?”
“君無戲言。”某人啜了幾口茶,施施然開口。
“可是,皇兄喻旨已下……”
“朕,自有打算!”
柳相離心頭放下懸石,正欲說什麼,就聽外面有公公來報:“皇上,葉大人之子,葉軒文正跪在宮門口求見。”
“葉軒文?”柳銘宇看向柳相離,柳相離點了下頭。
“相離,朕最近對很多事,都有所耳聞哪。”男子又啜了一口茶,空中殘留著淡淡的茶香味。
“皇兄所指何意?”
“哼,沒什麼。來人,宣——葉軒文!”
天涯與共(三)
沈如風雙手抱臂靠在石柱上,低著頭不作一聲,一副生人勿近之態。
那人早上進宮面聖,已經到現在了。
“相信我!你在家等著我就行。”少年只留下這麼一句話,很堅決地離開了。
我相信你!
他已經在門口等了整整一個上午了。
期間管家和小斯請他到內堂中等,被他拒絕了。沈如風在人前是個話不多甚的人,眾人瞧他眉寒目冷,也不敢再多作說辭。
時值正午,烈日當空。盛夏酷暑,炎熱難耐。葉府門前,卻是冷若冰山。
只是一個上午而已,為什麼會覺得這種等,甚是煎熬!
心裡裝了個人,還真叫重呢!
“軒文……”沈如風抬頭瞥了一眼街邊那頭,輕喃一聲。隨即又像是自嘲般笑了笑。
自己幾時變得這般慨懷了!不過,如果是那個人的話,重了,倒也沒什麼不好!
天涯渺遠,有彼相伴,不孤,亦不單。
看那街邊,人影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