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怎樣?你的刀是對付不了術法的,你會什麼時候死都不知道。”
不知道什麼時候死的其實是他吧,白隱扯過閻摩垂下的發,拉過那個一臉頹喪又想盡力彌補什麼的男人,“傻子……”
閻摩對白隱突如其來的吻有些措手不及,但這就代表了他願意原諒他嗎?閻摩頓時欣喜若狂,緊抱著白隱,讓一個吻變得更加狂野和具有掠奪性。
白隱調整著紊亂的呼吸,只是閻摩好像有些興奮過頭了,眼看著他的一個沒有□意思的吻會演變成其他的東西,白隱趕緊推開他。
白隱輕喘著,擦去嘴角一縷煽情的銀絲,瞪了閻摩一眼。閻摩有些訕訕的道歉:“對不起,我太高興了。”
“算了,不跟你計較。我知道你累了,趕緊回去休息吧,讓我想想怎麼找到雲衡他們。”
“一起吧,回虛頁殿再想。”
白隱也累了,卻突然來了興致道:“抱我回去,我累了。”
從書房到虛頁殿有多少侍衛,值夜的內侍,閻摩卻想也不想,將黎照的國師一把抱起,一路大步暢行。
黑色大氅隨風獵獵作響,白隱無聲輕嘆,閻摩就是這樣,為他一句話而不計一切後果。
裹在溫暖的被褥裡,閻摩的手就環在他的腰上,白隱第一次對他說起了許久以前的打算。
“閻摩,等找到了兩個孩子,我再幫你找一個有帝王命格的人來接管黎照,我們就退隱吧,去哪兒都可以,你覺得呢?”
“當真?”
閻摩頓時難以抑制激動的心緒,翻身而上,撐在白隱上方。他等這句話等了很久了,朝堂不是適合他呆的地方,帶著白隱快意江湖才是他的目標啊。
“你好像巴不得甩了這個攤子啊?”
“當然。每天被一群大臣圍著指指點點,我都快受不了了。”
“哼。還是想想霽月他們會在哪裡吧,他們有什麼貼身物品呢?”
閻摩舉起手腕,上面纏了一圈紅色的繩,中間絞著一顆血紅的珠子,“這個可以嗎?”
白隱一眼就認出這是霽月所凝的血珠,心中大石頓時落地,鬆了一口氣。血珠完好無損,上面仍然靈氣充盈,說明他們兩兄弟都沒事。只要有一滴血,找到本體就不是問題了。
“何止可以,簡直太好了。”白隱從閻摩手上解下那顆珠子,下床披上衣服就要出去。
閻摩趕緊跟著起來,順便多抓過一件給白隱披上,“外邊正冷。”
黑夜中的山林總給人神秘恐怖的感覺,因為未知,所以心生敬畏。淒厲的鳥鳴穿透整個霧氣瀰漫的樹林,濃厚的白霧中,一個身著紫衣的女子獨行其中。她提著一盞昏黃的燈籠,從白霧深處走出來,樹林之外,有一個人在等著,黑衣與夜色融為一體,只有一張清麗的臉,在昏黃燈火的照耀下,有些蒼白。
“星宿,你來了。”
星宿無聲的點點頭,霓霏兒對她溫柔的一笑,牽起她冰涼的手,道:“跟我來吧。”
兩名女子,曾為舊識,今日再相聚,又不知所為何事了。
迷霧森林裡終年霧氣瀰漫,近在咫尺都看不清,說不清這茫茫白霧是來自哪裡,只是整座山像是被包裹在白紗中的翡翠碧玉,美輪美奐。而今夜的山林有些不同尋常,白霧像海潮一樣一圈一圈從山中心湧向四周,湧動的霧氣構成各種場景,悲歡離合,生離死別,惟妙惟肖。
霓霏兒站在不遠處,觀望著星宿佈下一道一道的結界,平靜的臉上看不出悲喜。她會笑著看閻摩瘋狂的那一天,然後在他面前奪走他最看重的一切,親人,愛人,權利富貴,所有的一切。
無法親身體會的痛苦對他人來說便不是痛苦,道歉有什麼用,那只是保全自己的另一種手段罷了,唯有將同樣的事情加諸到他的身上,他才能親身體會到那種錐心刺骨的痛!
天已將明,天邊有一線微藍,黑暗逐漸退去,熹微的光芒灑在高高的祭臺之上。龍鳳盤繞的祭臺高有數十丈,透白如玉,精雕細琢,上面符咒花紋毫髮畢現。
白隱穿著祭祀的玄黑長袍,一步一步踏出,步步生蓮。衣袂翻飛在晨風之中,光芒籠罩之下的白隱像是從天而降的神明,連風都會聽從他的安排,溫柔的環繞在他身側。雙手高舉,從腳下法陣湧起的風鼓滿了雙袖,四周燃起的火焰隨風勢起舞,飛揚在白隱伸出的指尖。精緻的臉龐有著對神的虔誠,櫻色的唇中吐出呢喃的咒語。像舞,但不為諂媚任何君王,一舉手,一投足,卻盡是魅惑。
不管看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