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但王座之上眾長老彷彿不滿他這樣的態度,都震怒不已。
“白夜殿執事何在?降黑紗!”一聲怒喝,掌刑的白夜殿掌事降下重重黑紗,將白隱罩在其中。有人將褪下的冠冕法杖交與一旁的閻摩,此後森冷的殿內再無人說話,只有鞭子落在皮肉之上的聲音,一鞭一鞭,入耳心驚。
一,二,三……九九,一百。閻摩默默的數著,藏在華冠之下的雙手早已握的發白。黑紗升起,白隱依舊華服著身,冷然而立。但閻摩知道,衣服之下的身體已經是遍體鱗傷。
“望你謹記今日之苦,不得再犯!退下。”
白隱俯首,步子有些踉蹌,但仍然撐著退了出去。百鞭之刑,即使是習武之人也不一定能忍受得了,何況是白隱這樣弱質的身體。
回到虛頁殿,白隱一路脫掉累贅的服飾,露出背上縱橫遍佈的傷痕,像是纏繞著帶血的荊棘。
“躺下,我幫你上藥。”閻摩簡短的命令,白隱不發一言,趴在床褥之上。
“閻摩,你說當初他們為什麼要撿我回來。為什麼帶我回來又不好好待我,至少像個普通的孩子一樣……”
閻摩無言以對,只能專注於處理觸目驚心的傷口,他了解的白隱生性淡漠,幾乎不曾這麼消沉過。
“我本著感懷之心替他們守護這座塔,但是我那一點可憐的慈悲心腸已經快被消磨殆盡了,有時候我真想一刀解決所有的麻煩。”
“你氣的不是這個。”熟練的清理白隱背上的血跡,敷藥,乾淨的繃帶繞過腰間,肩膀,指尖不時掃過細膩的肌膚,在看見脖頸上幾塊淡淡的痕跡時,頓了一下,又若無其事的繞開。
“那你說說我在氣什麼?”
“背叛。”
一聲輕笑,白隱對此不置可否,閻摩取來衣服替他披上,便端著藥箱出去。
錦畫雕樓,白隱依舊不請自來。外面秋雨綿綿,頗有些寒意入骨的深冬感覺。一把紙傘,白隱越過雨霧迷濛而來,傘下煙藍衣衫飄動如風,夜歌半斂眼眸,將這幅美景收入眼底。
湖心亭桌上早已備好美酒,一如往常。
“哦,在等我?”,接過夜歌遞過來的酒杯,熱好的酒驅趕秋雨的寒意,白隱半開玩笑的問。
“當然。除了你,我還會等誰。”
亭中風起微寒,鈴鐸輕響,白隱嘴角含笑,媚眼如絲,一步步向夜歌走過去。夜歌輕輕晃動手中青玉酒杯,漣漪泛開,倒映一雙深意莫測的眸。
烏髮三千隨風而動,白隱雙眼彎成新月的弧度,“在想我嗎?”
夜歌無語,便任由他扔掉自己的青玉酒壺,換上一隻小巧的白瓷壺,他笑的殷勤,夜歌也不拒絕,往自己杯中斟滿,清澈透明的液體略顯青色,一絲一縷酒香繚繞,清冽,卻醉人。
夜歌屈單膝坐在長椅上,背靠硃紅欄杆,長髮盡皆垂散在欄杆外,如月色傾瀉漾動,白瓷酒壺被高舉,高高的傾下一注玉液瓊漿。綠玉酒杯盛住這一汪清泉,又被送到一個勾起笑意的唇邊一飲而盡。
沒有更多的交流,只是對飲,是兩人之間養成的默契。然而今日有些微妙的不同,只是一壺醉桃源,白隱已經是醉眼迷濛,神色益發魅惑,薄唇緩緩靠近夜歌,帶著酒香的吐息近在咫尺。
酒杯砰然墜入湖中,夜歌摩挲著白隱綰好的發,溫柔的回應這個吻,沒有狂放的□,更像是無聲的安慰。
白隱推開夜歌,直視那雙夜色深沉的眼:“不想要麼?”
站都站不穩了,一壺酒至於醉成這樣麼?夜歌輕撫白隱的臉頰,替他將散落的發別至耳後,“你身上有藥味。受傷了?”
“無妨,小事。”
夜歌捉過白隱的手,白隱顛顛倒倒,夜歌實在看不下去,一把將人橫抱起來,一路行至房內將人放在床上,“讓我看看你的傷!”
衣衫褪至腰間,露出層層纏繞的繃帶,夜歌撫摸著雪白的紗布,眉心緊蹙。伸手攬過白隱略顯纖細的腰,夜歌躺在白隱身邊,拉過薄被蓋住兩人,“今天我陪你,好好休息。”
“可是現在是白天啊。”白隱調笑著回抱住夜歌,將頭埋在夜歌胸前,輕嗅冷冷的紫檀香。
夜歌低頭,在白隱髮際印上一吻,“外面陰雨連綿,被窩裡比較暖和。”
簡直就像受了委屈的寵物在尋求安慰一樣。夜歌有下沒下的撫過白隱的背,直到他的呼吸漸趨平穩規律,才捧著白隱的臉頰,在那櫻色的唇上眷戀的掠過一個淺吻。
睡到半夜,滿室漆黑的時候,白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