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
趙紫眼見,看到窗外一人靜靜站著,便指著他道:“晟兒,那不是我們見到的大哥哥麼?怎麼站在窗外不進來?”
文晟雙眸一亮,蹭地一聲跳下地去,硬將那少年拉了進來。
那少年拜了一拜,聲若天籟,“若兒見過禮親王!”
禮親王頓時一臉慘白。
雖然若兒天姿國色,盈盈淺拜間風情萬種,換了平時見到心儀的美人自然歡天喜地雲雨一番,可是現在兩個小孩兒睜著兩雙圓溜溜的大眼睛骨碌碌地望著他,還有什麼心情與美人尋歡作樂?最要命的是童言無忌,若是晟兒這個小魔王對皇上說在茗園看到了自己,那成了什麼笑話兒?
文晟倒是歡喜得緊,輕輕拉著若兒的手晃了晃,“大哥哥,這是你的家麼,我總算找到你了。”又轉頭埋怨禮親王,“小舅舅是壞蛋,認識大哥哥也不告訴我。”
禮親王咳了咳,就怕若兒當著兩個小鬼頭的面揭穿了他的來意,忙命人上菜,希望藉著一碟碟精巧的點心引開這兩個小孩兒的注意。
可惜文晟早就吃飽了,只是口渴,見桌子中間擺了一海碗清清的湯水,上面還綴了點點嫩綠,倒很好看。便指著它道:“我要那個!”
禮親王是怕了文晟了,便對若兒道:“若兒,這孩子看來挺喜歡你的,你來喂他吧!”
若兒淺笑盈盈,皓腕如玉,盛了一碗湯餵給文晟。
文晟甜甜對若兒一笑,“這是什麼湯啊?香香的!”
“這是碧波軟萍!”忽然想到小孩子怎麼懂得這些,遂又笑道:“這是冬瓜湯!”
剛才文晟還笑得開心,不知道為什麼,小嘴一扁,腦袋一撇,“我不要吃冬瓜湯!討厭討厭!”
其他的人以為是文晟發小孩子脾氣,倒不覺得什麼。但趙紫卻覺得奇怪了,想想前幾天宮裡做了一碗羹湯,也是用冬瓜做的,文晟當時還吃得挺開心的,怎麼這會子又耍起脾氣來?
見若兒一臉為難,心中倒得意了。哼,晟兒只聽我的話,雖然一時貪圖新鮮,但到底還是自己的寶貝兒。
見文晟一臉甜笑地對自己伸出雙手,便走過去親了文晟一口,柔柔地哄他,“天好晚了,待會宮門下了禁可不是鬧著玩的。晟兒乖,玩也玩過吃也吃過了,怎麼能說話不算話呢?嗯嗯,說話不算話的人是什麼了?”兩根手指作勢在桌子上爬了一下。
文晟呵呵直笑,“說話不算話的人是烏龜,晟兒最乖,晟兒不是烏龜!”
禮親王和若兒在旁邊看得稀罕,果然是一物降一物,怎麼勸也不聽的小傢伙就只聽趙紫一個人的話。
文晟跳下禮親王大腿,很乖很乖地一個一個道別了才拉著趙紫的手一蹦一跳地出去。
若兒看著他們的背影,若有所思,真是奇怪,怎麼這個叫趙紫的小孩子一直瞪著自己呢?那眼神,真不像個小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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躡手躡腳回到皇宮,原本以為神不知鬼不覺,沒想到梣暢宮裡燈火通明,皇上貴妃神態閒適地坐在椅上,像是等了許久了。
兩個小傢伙自然免不了責罰,到奎玄宮去跪一夜。
奎玄宮是放置祖宗牌位的地方,平時除了灑掃的太監,很少有人來,更別說晚上了。
文晟一踏進梣暢宮,就覺得有一股寒氣從腳底颼颼地往上竄,不知道從哪裡吹進來的風,把長長的布條吹得到處飛舞,在只有幾縷光線的奎玄宮裡像極了吊死鬼脖子裡的長繩。
忽然響起破空之聲,文晟嚇得大叫,緊緊摟住趙紫手臂,聲音顫顫的,“紫紫,有鬼。”
趙紫看了看,從空中撲稜稜地飛過幾個黑影,其實他心裡也怕,可是想著絕不能在文晟面前表現出軟弱的模樣,便拍拍文晟的手,“不怕不怕,不是鬼,只是烏鴉而已!”
拉住文晟走到牌位前,短短的距離,手中的小手掌一直在不斷顫抖,趙紫心裡疼得像被人擰住一樣。在文晟嫩嫩的臉蛋上吧唧了一口,一邊拉過蒲團,一邊安慰他,“來,我們一起跪下。只要等到明天就好了!”
“那還有多少時辰?”文晟含著淚珠的大眼睛在黑暗裡特別清楚,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樣明亮。
“現在已經中夜了。”趙紫看看外邊掛得高高的月亮,“我說故事給你聽,很快就過去了。”
文晟抹抹眼淚,靠在趙紫懷裡,聽他低低地講著故事兒。
趙紫的聲音很好聽,尤其是聲音刻意壓低時,就像小時候乳母唱的搖籃曲一樣。文晟聽著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