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緣故。他不知為什麼,心中有些煩悶:那個傻瓜到底知不知道他只穿了兩件單衣,還敢學長風出去吹風。
下一刻,他便見到簾子一挑,接著暮雨和謝相逢便手腳並用,爭先恐後的爬了進來。兩個人都發著抖,一邊哆哆嗦嗦的說道:“凍死了凍死了,老天,春寒料峭啊……該死的長風……”餘下的話,即便百里驚濤武功高強,也沒有聽清楚,因為他們抖的實在太厲害了。
看見兩人狼狽的樣子,百里驚濤沒來由的想笑,這段時間,他似乎真的有些不一樣了。似乎這個叫謝相逢的少年,格外能夠撥動自己的心絃,牽出那不為人知的一面心思。他隨手將身上披風解下,扔在謝相逢的腳邊,用一貫漠然的語調道:“穿上。”
謝相逢驚訝的看著百里驚濤,這個……這個人為什麼……為什麼會對自己這麼好?不對,也沒看出他對自己好啊,明明他的聲音和語氣都是一副對自己避之唯恐不及的樣子,但……但他的行動,卻偏偏出奇的窩心,如果……如果自己現在還是有爹孃的人,爹孃對自己,大概也就不過如此吧。
百里驚濤還不知道自己又讓謝相逢聯想到了他的爹孃,如果知道了,他的鼻子也許便不會如此端正了。卻聽腳下有另一個小小的聲音道:“爺,我……我也很冷啊,你……你還有沒有披風……”
是暮雨,他此時正瞪著明亮的大眼睛,一臉垂涎的望著百里驚濤:爺的披風耶,是從波斯那邊花高價買來的孔雀翎毛披風啊,一披在身上,整個人的氣質都不同了,他肖想了很久呢。
“長風身上不是披著一件嗎?”百里驚濤不耐煩的道。真是的,這白痴真是越來越白,自己憑什麼要給他披風,他不是有長風嗎?剛想到這裡,他就不由得一愣,暗道自己沒有義務給暮雨披風,那又為什麼要給謝相逢。長風給暮雨披披風,那是因為他們是情人,是天經地義的,可自己給小謝披風,難道是因為……是因為……
他的臉色漸漸發白,然後頭一甩,堅決將腦中還沒有想完的可怕想法給甩了出去:別開玩笑了,就算自己對小謝的確有點不一樣,但那或許只是哥哥對待弟弟的感情,自己怎麼可能愛上這樣一個身份低微,舉止粗俗,毫無才學可言,有時候還是髒髒的亂亂的少年呢。
長風從外面躥了進來,說到底,他還是不放心暮雨。不過還好,車廂裡沒有殺氣。剛剛鬆了一口氣,就見自家愛人衝了過來,扯著他的衣角使勁狂叫:“你這個大混蛋,都不知道給我準備件披風嗎?你看看爺,人家看見小謝凍成那個樣子,還知道把披風給小謝,可是你呢,你到底愛我愛在哪裡啊?是不是就會口頭上說說?”
長風嘆了口氣,無言的看著暮雨,等到他終於吼完發洩完後,他無奈的指了指暮雨身上:“笨蛋,你看看自己身上的是什麼?”說完暮雨一低頭,竟赫然看見自己身上就是長風的披風,他張口結舌,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卻聽長風寵溺道:“你啊你,這要是敵人要取你性命,你早就不知道死幾次了。在車外的時候,我就把披風給你披上了。”
就連一直沉默坐著的麗娟,此時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暮雨冤枉了愛人,不由得十分不好意思,扭扭捏捏的回到座位上坐下,嘴上猶不服輸,只不過很快的,他便覺察出不對勁了,自己的頭有些痛,喉嚨也有些發乾發癢,鼻子裡也出現了“吭哧吭哧”的聲音,老天,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他堂堂的魔宮宮主隨從如果只是因為隨便吹吹風就感染了風寒,不要說主人以後沒法見人了,就連自己,也沒臉出去見那些同僚們啊。
只不過風寒這回事,可不是你說不得就不得的,到了下午,謝相逢和暮雨身上的溫度都高起來了,於是百里驚濤命令在就近的城鎮停下,又找了城中有名的大夫給兩人看診。
暮雨和謝相逢躺在一起,嘴裡嘟囔道:“我知道,爺是為了小謝才請的名醫,才不是為了我呢,哼,我是不會領情的。”
話音未落,便聽見百里驚濤沒好氣的聲音:“你省省吧,少說一句會死嗎?我什麼時候承望過你領情,真不知道長風和你在一起,是怎麼忍受下你這張烏鴉嘴的。”
“呵呵,小謝,你聽見了嗎?我們爺從來都是惜字如金的,今天竟然一口氣說了這麼多,都是因為你,因為你他才變得有人情味了呢。”暮雨依然傻笑著說,而一旁的謝相逢則“嗯嗯啊啊”的回應,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麼。百里驚濤一肚子氣,偏偏還不能和病人一般見識,只憋得臉都青了,暗道早知如此,還不如去煎藥,前提是自己如果會煎的話。
喝下藥去睡了一覺,到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