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於任何人都不會吝嗇一個笑容,總會把自己的感情淋漓盡致的表現出來,不拘小節,想到這裡,玉衡卿又暗自唾棄了皇甫一聲,當然,臉皮也夠厚就是了!
他一語不發的看了一陣,轉身往城樓下走:“付兄,若是不出意外,明日我們便要啟程了。”
“這麼快就要走了!?”付唯雍幾步跟上,心底有些失落,作為雙城的太守,他自然不可能放下肩上的責任隨他們一路開到雒城,這一句啟程便代表了離別。
“樓世珉已經啟程出京了。”玉衡卿道。
付唯雍沉吟了一下,提議:“那今晚……我為你們設宴送別吧。”
“不必……隨意準備些酒菜就好。”
一場大戰過後,確實不適宜大設宴席。
待華燈初上,付唯雍便吩咐後廚做了一桌餞別席,其實說是隨意,也還是比平時華貴了許多。
付唯雍拿出了珍藏許久的佳釀,親自為在座的幾位將軍滿上,酒是好酒,唇齒之間一片甘醇,但玉衡卿舉杯抿了一抿,心下卻覺得這酒差了那梨花白不止一點半點,不禁有些惋惜。
桌上觥籌交錯,熱鬧依舊,但今天皇甫卻表現的十分反常,要擱在平時,他絕對會先給夫人夾菜,然後圍著夫人團團轉悠,平日裡諸將領都看的習慣,到現在都可以坦然面對皇甫的肉麻,面不改色。
但今日就著實奇怪了,皇甫竟自哥們似的勾搭著下屬的肩膀敬酒,把氣氛炒得十分熱絡,比起平時都親厚幾分,卻把坐在旁邊的玉衡卿當了空氣,一句話都沒有和他說,甚至是一個眼神的交換也沒有。
眾人心底就開始打鼓了,心中暗道,這兩人莫不是鬧彆扭了?
看著皇甫喝酒喝得面上一片紅光,他的下屬們個個都提心吊膽的,這兩人一吵架他們就沒好日子過,都說夫妻是床頭吵架床尾和,可每次都要殃及他們一群無辜的池魚!
偏偏越擔憂還越來事兒,喝得正酣呢,就見有下人來報,說是百花樓的老闆娘為答謝玉將軍和皇甫將軍解救雙城於水深火|熱之中,特地排演了許多節目,聽聞明日大軍便要離開,所以特地趕來助興。
付唯雍見飯桌上的氣氛微妙的很,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剛要拒絕,卻聽皇甫突然大聲岔道:“請啊!怎麼不請!?快快!全請進來!”
桌下眾人抖三抖,玉衡卿面無表情。
不一忽兒便有眾多燕瘦環肥魚貫而入,樂聲一起,鶯歌燕舞一片,桌上的將軍們礙於那突如其來的低氣壓,都只敢偷著眼瞄,皇甫卻看得津津有味。
過了一陣,皇甫突然拍了拍桌子,衝著那老|鴇喊道:“我說鴇媽!你這就這些姑娘了!?有沒有男的?”
這一嗓子喊出來,即使是大夏天都��拇蠹葉技貢撤⒘梗�薏壞猛�雷擁拖倫輟�
可惜皇甫還嫌不夠,又要求道:“我要會彈琴的!來兩曲兒!快點!”
老|鴇被他這突然地兩嗓子嚇了一跳,心說人我都按你的要求給你備好了,趕緊招人上來……
等那抱琴的少年款款而來的時候,桌上的眾人又是驚嚇不已,真的恨不得趕緊找個藉口溜之大吉……只見那翩翩而來的少年姿色算是中上,卻穿了一件大紅的衣袍,粉黛未施,一根素釵挽在發上……
你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眾人都在內心哀嚎,卻低著頭趕緊吃菜,不敢去看玉衡卿的表情。
曲聲起了,也確實彈得不錯,但凡聽過玉衡卿彈琴的都覺得差距太大,完全沒得比,可就皇甫一個人故意在那鼓掌鼓的起勁,一臉興奮的模樣。
一樣的衣服,一樣的打扮,彷彿一次又一次重演著兩人記憶最深刻處那次互相試探的初遇。
玉衡卿一皺眉,登時只覺哭笑不得,昨夜月幽來找他報備,他就知曉皇甫今天要來那麼一出了,他思考一整晚,一開始只覺得皇甫想故意演這出戏碼來氣他,但後來思及這幾日自己對待皇甫的冷漠,又覺得皇甫是想提醒他兩人走到今天的不易,這法子想的多少帶著點孩子般的賭氣,又小心翼翼的夾藏著對自己的討好。
他刷的一下站起身來,緩緩往正在撫琴的少年的方向走去……
眾人俱是一驚,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心裡都同時閃現出了正室狠狠給上小妾一個巴掌,大罵狐狸精的狗血戲碼。
誰知,玉衡卿卻不慍不火的兩指撫平了琴絃,對上了少年有些驚懼的眼神,放低了聲音:“無礙,剛才那一曲,有一段彈奏的太過僵硬……起來,我教你。”
這回換做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