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著趙簡進了院子的宮女,見到白蘇又在對著那頭髮傻笑,腿都開始發軟了。卻不料,那個叫做趙簡的私塾先生,卻好似什麼都看不見一般,冷著一張臉走上去,稽首說道:“微臣趙簡參見二殿下。”
在神遊中的白蘇回過神來,眼中殺機頓現。那小宮女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匆忙轉身,慌慌忙忙的躲了起來。
到底是商人,察言觀色是天生的本事。趙簡僅僅是偷偷的瞟了幾眼白蘇,便在心中想出了應對的計策。白蘇不說話,他便也沉默了下去。
大半天過去了,白蘇收回打量他的目光。冷著臉說:“趙大人不在私塾教宮女們讀書認字,來這裡,是所謂何?”
趙簡面無表情的答道:“回二皇子,宮女們多少都是讀過些書的。就算不用我教,他們也懂得讀書認字。”
白蘇眼神一黯,眸子的深處,殺意翻湧。“哦?既然如此,父皇請你來作何?”
“自然是教宮女人禮儀之樂。”
“哦?那你還不快回去。”
“二殿下也不問問微臣為何來此?”趙簡不慌不忙的說道。
白蘇搖頭笑了笑:“抱歉,對你的事,我沒有興趣。”
“若是攝政王吩咐我來這裡找你呢?”趙簡又問。
聞言,白蘇呼吸一滯,臉上的表情千變萬化,而後,便化作一抹輕笑,靜靜的藏於眼中。“呵呵,你有什麼可以證明是他讓你來的?”
趙簡不慌不忙的從懷中掏出一卷畫軸,遞給白蘇道:“攝政王的筆墨二皇子你應該不會陌生。”
白蘇笑:“就算他的墨寶我不會陌生,可誰知道這東西是不是你從別處偷來的呢。”
趙簡依然從容:“是不是二殿下看清楚裡面的內容,不就清楚了。”
即便是日日對著他的字畫,嗅著他的髮香,在知道手中的東西與那人有關時,還是不可抑制的激動了起來。想要知道他的一切,擁有他的一切。就懷著那樣迫不及待,顫抖著手將那畫卷緩緩的開啟。
“這是我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
只有一句話,沒有濃墨重彩,沒有精雕細琢,平淡得不能在平淡。卻讓他紅了眼眶。最後一件事,怎麼可能呢,他還等著他回來,為自己打理這江山呢。又怎麼會最後一件事的幾個字,結束了彼此的關係。絕對不會的……。
趙簡從容的站起,向白蘇道:“不知道二殿下看出了些什麼?”
白蘇轉身就朝殿內走去,臨走前,說了聲:“你隨我進來。”
趙簡從從容容的跟在他身後,進了殿內,白蘇吩咐宮女們燒了上好的名茶來,又讓太監去宮門外守著,這才關了大門,邀請趙簡坐下。
二人甫一落座,就有丫鬟送上差點。白蘇敲著杯子,眸光深邃。看著面前的茶,趙簡聞了聞味道,便不再碰一下。
“可是不喜歡?”白蘇笑問。
趙簡點頭說:“微臣從不喝茶。”
白蘇眯了眯眼,說:“司祧他總是說,喜歡喝茶的人,可以修身養性。”
趙簡笑了笑:“那二皇子可曾修了身,養了性?”
白蘇苦笑了笑:“那人總是說君子要熟讀聖賢書,才不會被名利燻了心智。可是,他的所作所為,去逼得我必須得為了利益狗苟蠅營。你說,他怎麼說的,跟自己做的,完全是兩回事。”
趙簡不動聲色,燦若星子的眸子直直的落在白蘇的身上。
被他看著,白蘇也不覺得突兀。抿唇笑笑,問道:“你怎麼會成了景皇后身邊的人?”
“自然是攝政王安排的。”
“他那時,不是一直被收監嗎?”
趙簡聞言笑起:“王爺雖然遠赴關外,這朝中的形勢,卻仍是在他的掌握中。”
“哦?”白蘇皺眉:“如何說起?”
趙簡說:“王爺讓我來見二皇子,自然就不打算對你在做任何隱瞞。”
白蘇猛地攥緊了手心,那麼,之前所有的一切,便是對他隱瞞了大半嗎?“他,什麼時候騙過我了?”
趙簡遲疑了片刻,才說:“王爺說,陛下身邊有一個人,一定能為你所用。”
白蘇凝視著冒著熱氣的茶盞,出神了半刻,才說:“是誰?”
“戚君薦。”
“戚君薦?”白蘇聞言笑起:“他為什麼能為我所用。”
聞言,趙簡沉默了下去。低頭想了片刻,才輕聲說:“你以後便會明白。”
“這個以後,是要等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