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2 / 4)

小說:三秋蘭 作者:千頃寒

了身來,卻不料——

一把鋼刀架在了他脖上,為首的官差瞪他:“小子,敢情是你搗亂?”

之惟哪裡肯承認,無奈刀在頸中,搖不了頭。

那官差冷笑,提來一人,摔在他面前,之惟一看,竟是剛才與他說話的女人。

“聽說你也要找個白衣人呢?”

之惟見那女人被人拎著頭髮,滿臉是血,正吃力的抬眼望他,心道不妙。

果然那為首的官差也拎起了他來,給了他屁股一腳:“帶我們去找你主子!”多半已將小廝打扮的之惟當成了那人的跟班。

之惟剛想說”不知道”,那刀又架了上來,他又疼又惱,正要抵抗,卻聽樓下清寒一聲:“放了那孩子!”一道白影絕世獨立,如瘦月孤花,眷念安寧。

不用說這是誰,之惟眼眶一熱,心裡卻道:這下更完蛋。

當之惟來到胭脂樓的時候,他並不知道君瀲正身臨一方密境:卵石鋪成的甬道緩緩延伸,直通向月亮門後的院落,院落四周是曼妙曲折的抄手迴廊,迴廊中央環拱著一座假山,假山之上有苔鮮青翠,蔓延至山下襯托起幾株盛放的蝴蝶蘭,明亮的顏色,雅到極,又豔到極。山後的正屋幔帳輕垂,風鈴掛簷,一陣風吹來,鈴聲清脆,輕紗曼舞,彷彿一簾幽夢,惹人無限遐思。

君瀲本沒想到如此容易便能身入此地,既沒花什麼錢,也沒費什麼口舌,似乎那老鴇並不在意他衣著平凡,錢財無多,只是提醒了他句:離若姑娘已有客。看他一堅持,她反而笑了,立刻就讓人帶了他進來。教他不禁暗自琢磨:看來,這離若姑娘平日裡見的奇人倒是不少,又或許她本身就是個奇人?

這樣想來,便對這一路景緻無甚驚異,繼續向幽深處探去,剛到門口,欲進不進之際,一陣香風便撲面而來,搖曳的幔帳輕易的覆上了他的臉,粉色的輕霧那邊,一道窈窕身影隱約能見,待他伸手撥開面前阻礙,一打照面,帳裡帳外的人竟都有片刻的失神——

他為這樣的明豔世所罕有:碧綠的衣衫襯托著煙波玉般的粉頰,好似一輪明月正掛碧柳梢頭。長睫若羽,媚眼如絲,靈動婉轉,有如飛花朝霧。如雲的秀髮低垂至腰際,流泉下的人兒香肩半裸,一抹酥胸。纖巧的足上竟是未穿鞋襪,滿身的慵懶,滿心的倦意,彷彿春睡海棠,將醉芙蓉。

她為這樣的清華人間難尋:可曾見過這樣的一身潔白,潔如那野雲自在,靜如與天地一體,彷彿能與萬事萬物相溶相和,又好象更能讓那一切昇華成高貴?

君瀲感到自己的臉隱隱有一點燙。

倒是對面那女子先開了口:“公子是……”明眸顧盼流轉,已將他全身打量個遍。

他定了神:“姑娘可是離若小姐?”

“正是。”依舊不解的瞧他。

他微笑:“姑娘既不識得在下,又何來往日之約?”

離若反應過來,也笑了:“興許是前世緣結,今生相解呢?”

他笑:“姑娘好口才。”

她也笑:“公子好風采。”

這樣,離若便將他讓進了屋來,只見一重珠簾隔絕內外二室,珠簾之外靠牆而立一花梨木架,架上置一雞血美人瓶,瓶內幾朵帶露山茶,真難為是如何採得。離若自倚了張美人靠坐了,半坐半躺的笑著:“君公子怕不是來尋歡的吧?”

“無事不登三寶殿。”

“有求於我?”她媚笑。

“有事求教。”他點頭。

“知道你想問什麼。”她笑得像個孩子,明媚到極致,反歸了天真,“可我答應過別人,不能說真話呀。”

他淡淡而笑:“這個無妨,我可以告訴姑娘我猜到的,姑娘不妨用假話答我。”

“呵?這個有趣。”她眼睛亮了,“君公子請說。”

“你我既素不相識,姑娘又為何硬要跟在下扯上關係呢?”

“果然是要問這個。不過,你這可是在問話了。”

“姑娘可以說謊。”

離若笑得比那山茶還美:“我好奇呀,想我是堂堂的花魁,卻不是京師的第一美人,而那第一美人……”她故意拿眼瞄他,“竟還是個男人!你說我生氣不生氣又好不好奇?我當然想找真人來瞧瞧——這不,我略施小計,你便自己送上了門?”對面的男子沒立即說話,眼波卻依舊平和得很,叫她一點也猜不透。

過了會兒,那邊才笑了:“我試著猜猜看,姑娘的意思是說:請姑娘辦事的乃是個女子。”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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