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2 / 4)

小說:三秋蘭 作者:千頃寒

表情沒有太多變化。

之惟便更確信了自己的猜測:“先生,這件事你是知道內情的,對嗎?他怎會失蹤了又回來?又怎會死在牢裡?”

“他的確是失蹤了又自己回來的,那個胡郎中便是他扮的。”長捷低垂,掩蓋了那眸中情緒。

然後等他治好了病,便又將他送回了牢裡,最後讓他死在了牢裡,什麼“宰白鴨”、放死囚,也就都一筆勾銷了?!之惟在心裡道。並非是對那桀驁的大夫有什麼好惡,只是……只是先前曾以為,有什麼可以……永遠潔白。

“世子,世子?”

“恩?”他抬起頭,對上他溫和的笑:“繼續吧。”

於是,又將那棋局鋪展。只是心卻平靜不再。

下著下著,又想起了什麼,他又問:“先生,我聽說,宮裡丟了瓶點幽藍。”

“我也聽說了。怎麼,世子覺得……”君瀲驀的抬頭,看他,神色有些奇怪。

之惟知道他已猜到了自己下面的話:“不止是我覺得,而且是我聽很多人說:那藥能讓人死得毫無痕跡……就像……就像顧大夫一樣。”

君瀲拈子在手,久久不語,直到那冰冷石子染上自己體溫,才道:“世子是在懷疑微臣和你父王嗎?”

“不!不是!”他忙否認,卻又更盼著他的否認。

君瀲卻只冷冷一笑:“我說不是,世子便能信了?就是你能信,別人又能信嗎?這樣的流言,壓根沒有拿來詢問的必要。”

只聽“啪”的一聲,之惟手中的白子便掉進了那一團亂局中去。

要怎樣說呢?這一番黑白交錯:這一流言定是有人不甘心失利的反咬一口,只因他故意將辛默涉案的事借離若透露——辛默乃是裴相的成龍快婿,如要將他牽扯出來,豈不大大損了裴相的臉面?況且秋決已停,“宰白鴨”也就成了空口,如今這微妙朝局,何苦為了這樣一個尚無勝算的計劃去得罪元老?這一投鼠忌器,雙方各退一步,終於成全了他和蘭王,能將顧無惜之事解決。但面對這流言,又能怎生辯白?總不能說那點幽藍其實在自己身上吧。面對學生清澈的眸子,他這作先生的,頭一次無話可說。

“先生,算了,這局算了,重來。”之惟低下頭去,收拾那意外入局的白子。

君瀲卻終於出言:“世子,對於流言,一定要有自己的判斷,明白嗎?”

“恩?”他停了手。

君瀲望著那紛紜棋盤,將自己的黑子一粒粒的挑出:“流言紛亂並不可怕,有言便有源,抽死剝繭,朝著這流言的最終利益方向看,便終能找到散播它的人。”

“啪”——之惟手中的白子又一次墜落棋坪。

君瀲斜倚坪邊,抬睫看他:“不瞞你說,點幽藍的事實際上早已在廟堂裡傳開,你父王和我也早有耳聞,可傳到民間卻是最近的事。世子不妨自己想想,為什麼要將點幽藍的事擴大到民間呢?”

之惟沉吟道:“是為了把局攪得更亂,讓人不知道那毒藥到底幹什麼去了,對吧?”

君瀲讚賞的微笑:“對,那又會是什麼人要這樣做呢?”

之惟幾乎不假思索:“是真拿了那藥的人!”

君瀲便又問:“既然如此,那世子請再想想,為什麼要把點幽藍牽扯到你父王身上呢?”

“因為藥不是父王拿的,但父王卻知道是誰拿的,所以那拿藥的人便要先發制人。我說得對嗎,先生?”之惟一口氣說完,有些惶惑的看著君瀲。

如此少年,如此心智!君瀲點了點頭,又繼續揀出棋盤上的棋子,掩飾眸中心中一點悵然,接著道:“那微臣再問世子:這些針對你父王的流言最終是利益了誰?”

之惟想了想:“自然是想扳倒父王的人。”終於恍然:“這麼說,拿藥的和想扳倒父王的是同一個人咯?”

君瀲一笑作答。

之惟哪知他心頭所想,只自長出了口氣:“好複雜!若不是先生指點,學生早被繞進去了。”

君瀲不置可否。

之惟只當他是贊同,後來才知這棋線縱橫究竟是誰人佈下。

然而當時卻只道心頭大石落下,頓時輕鬆許多,很快便又重整旗鼓,與那人在棋盤上縱橫捭闔,直到蘭王歸來。

蘭王一進門,便是難得的凝重神色,顧不得之惟在場,便對君瀲道:“父皇回宮了。”

“聖上他……?”君瀲停了手,抬頭望他。

“還沒見著。”蘭王搖頭,“這只是剛傳出的訊息。但我估摸著大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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