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好……”
才將懷中的人放在床上,便聽有人敲門,拉開門來時玉硯和秋影。還不等他開口,玉硯已麻利地將手中的盆放在架上,回身笑:“公子,晚飯還留著,這會兒用麼?”
“嗯,”蘇煊點點頭笑,“原以為你們已經歇下了,還說是不勞煩你們了。”
“公子您又說哪裡話,”玉硯手快腳快,已幫床上還躺著的人擦了手,“服侍您們本來就是我們應該做的呀。”端著盆又往外走,“我去叫他們把飯擺上。”
蘇煊看著她風一般刮出了門外,看著面前的人笑笑:“姑娘初來住的還習慣麼?”
“九公子您未免太見外些了吧,”屋內面容姣好的人秀眉一蹙,佯怒道,“莫不是公子其實不願留秋影住下?!”
“怎會呢——”
“既如此,”星眸一轉,笑著往外走,“公子以後直呼名字便好了,若是再以姑娘相稱,就別怪我誤會了……我去幫著玉硯看看飯可擺好了。”
“嗯,”略有些無奈地點頭,回身看看床上的人,心頭一動,不知此事可是做得對了?
床上的人不知夢到了何事,翻個身呢喃了一句,卻仍是閉著眼睛未醒,只好近前俯身輕喚;“七哥——醒醒——”
“嗯——”躺著的人含糊低應了一聲,眼睛仍未睜開,卻忽地揚起一隻手臂,正環在俯著身的人頸上。蘇煊恐撞到他臉頰,下意識低頭要避,微一動,一雙唇卻正覆在身下人那片略啟的柔軟之上。
一絲桂花的清香沿著唇溢入口齒間,淡淡的又帶些辛辣,是淡了的秋露白的味道。唇上一濡,頸上的手臂已鬆開,身下的人依舊未醒,卻咋咋舌,似是吃了糖露出個孩子一樣的笑,夢囈般喃喃道:“好甜——”
門外玉硯脆生生喚著:“公子,飯擺好了!——”床上的人動了動,抬手像是要抓什麼,蘇煊遞了手過去由他握著,另一隻手推著他的肩,“七哥,起來吃些東西好不好?”
“嗯——”閉著的眼睛緩緩睜開,先是一片茫然,待看清了眼前的人,眼底便含了一層笑意,秀美的嘴角亦隨著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阿煊——”
“公子,您要的解酒湯。”玉硯將端著的碗放在桌上,對著床上坐起的人笑,“七公子,您一般也是常飲酒的人,怎麼酒量這麼不濟。”
並不是十分醉的人搖頭一笑,似芙蕖初開,秀麗中又帶了絲醉了酒的嬌媚:“此是酒不醉人景醉人。”
“總之不管我說什麼,七公子您總是有話答的,”玉硯一副我說不過您的認輸模樣,把碗遞到他面前,“不過七公子您酒品倒是還好,醉了便睡去,不說話也不鬧。”
蘇煊接了湯,試試溫度,遞到還欲說話的人唇邊,輕輕笑笑:“七哥,先把湯喝了罷,若不然一會兒又要頭疼了。”
“嗯。”蘇焓順從地就著他的手,飲了一口,招來一旁立著的人一聲故作誇張的笑嘆:“也難怪老夫人說只有九公子在您旁邊時她才放心呢,想來這滿天下的人中只九公子一人的話您才聽呢。”
自小便是這樣,生□動的七公子玩起來蘇府上上下下連老夫人在內的十幾個人都拿他沒辦法,說又不聽,打又捨不得,每每沒轍時卻只要九公子抿唇喚一聲“哥哥”,不管在做何事的七公子便會彎了一雙眉眼依他說的去做。
蘇府連那廚下燒火的下人都知道,七公子尤其疼他那個九弟,若是不小心得罪了七公子,只消在九公子那裡央求央求,縱是天大的事也不必擔心了。
“玉硯你這張嘴是絲毫的虧也不吃呢——”
“可不是麼,”門外有人走來笑,“這副伶俐口齒恐怕是少有人能敵呢。”
“秋影姐,你也來笑我,”玉硯拉著來人笑,“我是笨嘴笨腮的哪裡敢跟秋影姐比呢,秋影姐才是真正的繡口錦心呢。”
“就你嘴甜,”秋影忍不住笑著在她腮上輕輕擰了一把,“叫你來送湯來竟送了這麼久,也不知做些什麼,前頭飯菜都能消暑了。”
被罵的人吐舌一笑,眨眨眼睛作出一臉的委屈,“我是叫了來著,只是公子們不去我總不好下手去拉呀。”
“你也總是有理的,”秋影伸指在身邊的人額頭上點了下,含笑望向看她們笑鬧的二人,“在這樣鬧下去,今日的晚飯也只好推到明早用了。”
“嗯,”蘇煊笑著扶起床邊的人,“七哥白日間未曾吃什麼,又飲了酒積在心中不好,先去吃些飯再睡罷。”走過桌邊,卻瞥見桌上多出個青瓷瓶兒,雅緻修長,隨口問道,“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