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啊,一聲不啃的就跑掉,還寫信回來要五千兩銀子,娘快擔心死了!”梁夫人“啪”得開啟胖媒婆的手,在自家兒子胸口上蹭來蹭去。
梁傾墨心一驚,那封信哪裡有問題了?怎麼可能讓娘起了疑心?
“娘,家裡天天來媒婆,我能不趕緊跑嗎?”梁傾墨語氣輕快的說道,“沒事的,沒事的,我是在外面玩的開心,而且打算在漸雲郡開酒樓。”
“去漸雲郡開酒樓?”梁夫人驚訝的問道,“好好的去哪裡開什麼酒樓啊?來回要好幾天呢,娘不要你離開清溪了。”
“梁夫人吶,您先聽我說,”剛才被梁夫人狠狠丟開的媒婆不死心的又湊過來,“上次我們不是說到那個當朝中書令韓大人家的孫女,韓小姐才貌雙全,溫柔賢惠,和梁二少爺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要是不見上一面,錯過了實在可惜!”
梁夫人不耐煩的瞪著媒婆,“喊你家兒子見那個韓小姐去吧!”
胖媒婆的表情一滯,伸出來抓梁傾墨的手僵在了半途,她咂咂嘴,跺跺腳,恨不得使出渾身解數一定要將韓小姐送進梁家大門。
梁傾墨微笑,美滋滋的摟著孃親,有爹孃的支援……感覺真好。
但是梁老爺的一句話,很快打破了他那美好的感覺——
“夫人,你一開始不是還急著墨兒趕快回來去見韓小姐的嗎?”
不會吧……梁傾墨扶額,爹孃不是早就不催著成親的事了嗎?難道因為對方是當朝大員家的孫小姐,所以終於忍不住動心了?
梁夫人斜眼看看丈夫,哼道:“現在又不想讓墨兒去帝都了,不行嗎?”最寶貝的兒子一定要留在身才行,萬一真和韓小姐成親了,肯定是要入贅韓家的,去了帝都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再見上一面?
胖媒婆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絞著帕子走來走去。前幾天說好的事情,韓小姐正好路過清溪北面的惠河郡,不用大老遠的去帝都。只要梁家二少爺去見上一面,雙方滿意了,親事一定下,她就成全清溪郡最有名的媒婆了,還有厚厚一沓紅包賺。可是到了嘴巴邊的大肥肉就這麼“嗖”得一下飛掉了,心情跌到比谷地還要深的地方去了。
“梁夫人,這不是說好的事情嗎?等梁二少爺一回來就去見韓小姐的,”胖媒婆決定死纏爛打到底,“您梁家是最大買賣的,肯定不會做出不守信用之事的,對吧?梁老爺,我說的沒錯吧?”
梁夫人窩在兒子懷裡,從臂膀後面露出兩隻眼睛,眨巴兩下,“不如喊我家硯兒去好了,他是哥哥,應該在弟弟之前先成親,而且硯兒有功名在身,在帝都待過幾年,人文風俗都熟悉,官家小姐更喜歡。”
媒婆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韓家點名要梁二少爺……”
“不行,我要留著墨兒在身邊,”梁夫人叫道,伸手推開又湊得過於接近的胖媒婆,“硯兒和墨兒長得一模一樣,品行才學也差不多,為什麼硯兒不行?韓家憑什麼對我家兒子挑三揀四的?以為當官的了不起?”
“夫人……”梁老爺趕忙擺手讓夫人不要說下去了,他看到刺史的轎子正打街那頭過來,要是給堂堂一郡長官聽見這種話,他們梁家就算還能在清溪混下去,但是不知道暗地裡有多少人來使絆子給苦頭呢。
“怎麼了?我說的不是實話嗎?”梁夫人沒看到刺史的轎子,頑固性子又正好上來,繼續說道:“別以為韓家是當官的就使勁拍人家馬屁,小心被馬給狠狠踢一腳!你去和韓家說,要麼見硯兒,要麼誰也不見。”
梁傾墨有些哭笑不得,溫柔的拍拍孃親的後背,像是哄小孩子似的。
“咳,咳。”眾人身後響起咳嗽聲,聽著萬分耳熟,暗中拜天拜地祈求千萬不要是清溪郡刺史大人不湊巧的聽見了梁夫人的話,可是當他們齊齊回頭一看,期望頓時破滅。
掌管清溪郡一切大小事務的長官——刺史洪望利大人正活生生的站在梁家大門前,無法從他的臉部表情判斷出他是喜是怒。
梁夫人這才意識到剛才老爺擺手的原因,連忙捂住了嘴巴,怯怯的看向洪大人。
“洪大人,”梁傾墨輕輕的推開孃親,笑著走過去,抱拳行禮,“許久未到府上拜見,洪大人近來可好?”
“傾墨啊!”洪大人咧開嘴巴笑起來,重重的拍一拍梁傾墨的肩膀,好像一對多年未見的好兄弟,“聽說你又離家出走了,今天剛回來?”
眾人鬆口氣,也許剛才的話洪大人壓根沒聽見,不過恰巧路過看到梁傾墨所以停轎來說說話的?
“讓洪大人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