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和他們一一打了招呼,準備去廚房找崔叔。崔叔菜做的雖然香、味俱佳,可惜在菜色上尚有欠缺。儘管一般來說吃到嘴裡覺得美味是最重要的,但是再怎麼說,也需要用菜色先將客人吸引來。
所以,色、香、味三點缺一不可。
臨下山前,他請崔叔好好的琢磨琢磨,燒出來的菜能漂亮一些,不要再烏糟糟的。本來前天回到寨子就去看的,沒想到蘇小源非攔著不給走,他只好裝暈回屋,結果真的睡著了。昨天怨念了一天,壓根忘記了試菜的事情。
“殺啊!”
梁傾墨還沒走兩步,忽然聽見身後一聲怒吼,接著是繁雜的腳步聲,轉身去看,先是愣住了,而後大笑。
蘇小源披著條洗得發白的紅色床單,手上拿把木劍,頭髮插著一根長長的公雞尾羽,嘴唇上粘著一撮鬍子,正情緒激昂的率領一干小毛孩子們追趕苟勝。
雖然小毛孩子們年紀都不大,但他們喊出來的那份氣勢還是覺得挺嚇人的,加上他們手中又舉又扛或者拖著走的木劍,苟勝被嚇得抱頭鼠竄,整個空地鬧哄哄的一片。眾山賊們當是小孩子在玩鬧,哈哈笑著看熱鬧。
苟勝竄了半天,看到不遠處的梁傾墨,大叫一聲,跳過來,那副樣子好像梁傾墨欠了他祖宗十八代的情還沒還似的,“就是你昨天叫我喊小源出來的,今天倒好,我成了圍攻物件,你可要幫我!”
蘇小源在幾步開外停下步子,神色警惕的盯著梁傾墨,然後向身後的孩子們揮手示意,“小的們,給我衝啊!”
苟勝害怕的往梁傾墨身後縮去,把他當作擋箭牌往前一推。
可是,沒有動靜,空地突然安靜的像沒人。
“嗯?”蘇小源驚訝,回頭看看,孩子們都還在,可是並沒有按照他的吩咐去追打梁傾墨和苟勝。
難道他們害怕梁傾墨年紀的,不好欺負?
“小的們,有我在,不用怕!”蘇小源又高喊一聲,振臂一揮木劍。
梁傾墨看著變成了光桿元帥的蘇小源,強忍住笑,然後親切的對孩子們說道:“小朋友們,等會兒我給你們捏泥人,好不好啊?”
對於孩子來說,泥人的吸引力永遠是最強大的,很快孩子們便丟了木劍,紛紛倒戈向梁傾墨,拽著他的衣服,吵鬧著要泥人。
蘇小源兩眼一翻,差點沒背過氣去。
“等我去找過崔叔叔後,就來陪你們玩,”梁傾墨輕輕颳了一下最近一個孩子的鼻子,逗的那孩子咯咯笑,“小勝呢,會先給你們講故事,不要再追打了,萬一跌倒摔到那裡可不好。”
“嗯,傾墨哥哥!”孩子們乖乖的齊聲答應。
蘇小源默默的丟了劍,解開床單,扔掉羽毛,撕下鬍子,轉身離開。
明媚的晨光下,他的背影顯得落寞而孤單,在地上拉開一條斜長的影子。
苟勝長長的舒了口氣,拍拍胸口。蘇小源不愧是山寨的“頭號危險頑固分子”,自從喊了他“源前輩”後,總是莫名其妙的怕他,其實自己年紀大、個子高,身體也比蘇小源強壯,可惜那一聲前輩造成了揮之不去的陰影,以後沒有事情還是不要招惹為妙。
“去找小勝給你們說故事聽吧。”梁傾墨說,指著苟勝。
孩子們又湧到苟勝面前,苟勝有些尷尬的抓抓頭髮,故事他從梁傾墨這裡聽到過不少,但是要他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還真有點不好意思。
梁傾墨拍拍他的胸口,鼓勵道:“拿出點男子漢的樣子!”
苟勝看著梁傾墨分外醉人的笑意,用力點點頭,帶著孩子們去石凳那邊坐,
梁傾墨來到廚房的時候,崔叔正忙得熱火朝天,爐子上燉著東西,冒出滾滾濃煙和饞人的香味,桌子上鋪著一堆擇好的新鮮蔬菜、各種調味料以及和好的麵糰,兩隻老母雞趴在角落裡,啄著地上的米粒。
自從得知自己的手藝可以幫助大夥擺脫山賊的生活,做起正經生意後,崔叔徹底告別曾經的老朋友——酒,專心致志的研究起菜餚來,每天都能捧出幾道新鮮花樣,令大家大飽口服。
靜下心來,仔細的研究過之後,他再也不胡亂的弄出大雜燴,菜色有了很大的改觀。
現在,他還收了兩三個徒弟,免得日後酒樓開張了只有他一人炒菜會忙不過來。
崔叔一抬頭見梁傾墨來了,熱情的迎上前來,瞅著他的眼睛,滿是歉意的說道:“梁公子啊,你眼睛好些了嗎?那天實在是不好意思啊!”
梁傾墨搖搖頭,“我早就沒事了。崔叔,以後請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