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稻梅的臉色瞬間就白了:“這、這麼多。師、師父,怎麼辦?”
燕柳道:“你怎麼一天到晚問你師父怎麼辦!你就會問怎麼辦!”
稻梅反擊道:“那你倒是拿個主意出來啊!”
燕柳想了想,扭頭弱弱地對高晟風說:“師父,我聽你的。”
稻梅瞪他:“呸!”
燕柳立刻不甘示弱地呸了回去,兩人居然你一聲我一聲鬧了起來。高晟風和杜諱同時道:“閉嘴!”燕柳和稻梅立刻噤聲,互相瞪了瞪,各自縮回高晟風和杜諱身邊。
盧雅江給高晟風上完了藥,提著軟劍進了山林,不一會兒帶著一堆柴火回來了——他運氣較好,並沒有遇到神鰮。他們將柴火燒起來,烘乾衣服和包裹,休息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先進山林去看看,畢竟這裡只有一條路,想要拿到月見草,早晚都要透過這片山林。
他們剛剛進山,還沒走出多遠,高晟風和盧雅江突然同時拔刀拔劍,喝道:“小心!”其他人還沒有察覺到異常,只見樹上突然閃現出一個黑影,對著稻梅直撲過去,將稻梅撲到在地。速度之快,根本沒有人看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稻梅慘叫道:“師父救我!”
杜諱慌慌張張撲過去要把他身上那毛茸茸的“人”拽開,才剛往前邁了一步,稻梅身上的神鰮身形一閃,撲到了他身上,狠狠一口咬在他肩上。杜諱拼命掙扎起來,神鰮跳開了,沒片刻又撲了上來。
高晟風等人慾上前相救,這時樹上又咻咻飛出三四隻毛茸茸的神鰮,向他們撲去,他們自顧不暇,也就分不出神去救人了。
神鰮的速度實在太快了,連高晟風和盧雅江都吃了不少虧,燕柳更是隻有捱打的份,連神鰮一根毛髮都抓不住。沒一會兒,他們每人身上都掛了不少彩,幾隻神鰮卻毫髮無傷,滿林子只有燕柳和稻梅的慘叫哀嚎聲以及神鰮們得意的長鳴聲。
過了好半天,杜諱灑出一把毒藥,正灑在向他撲來的神鰮臉上。神鰮嗷地慘叫了一聲,倒在地上抽搐不止,沒多久便被毒死了。高晟風和盧雅江也終於殺了三隻,還有一隻神鰮被盧雅江刺成重傷,逃走了。這時候,他們每個人都已是一身血,而稻梅則被抓破了腦袋,滿臉都是血,看起來慘極了。
盧雅江豎起耳朵聽了聽,道:“前面還有幾隻正在往這裡跑過來!”
燕柳舉著兩隻鮮血淋淋的胳膊,哭喪著臉道:“我們還是跑吧,太可怕了,根本打不過。”
高晟風當機立斷道:“先回海灘邊上,想想別的辦法!”說罷一手提起半死不活的稻梅,開始往回跑。盧雅江等人立刻跟上。
不一會兒,他們跑出了山林,回到上岸時的地方。神鰮只在山林中活動,故並沒有追過來。
這下每個人都成了傷員,稻梅傷的最厲害,肩上被啃掉了一塊肉,左右兩條胳膊上共有十七八道深深的抓痕,胸口還有一道從鎖骨一直貫穿到胯骨的傷,杜諱幫他上藥的時候膽戰心驚的,塗完了藥,悄悄默默將手伸進他褲子裡揉捏了一會兒,感覺到裡面的動靜,鬆了口氣,將手抽出來,小聲道:“還好沒傷到那裡。”
稻梅又羞又傷心地撲進杜諱懷裡:“嗚嗚,師父,山怪太可怕了。”
杜諱被他撞到了胸口上的傷,疼得齜牙咧嘴的,卻還是溫柔地摸了摸他的腦袋:“好了好了,別怕,沒事了。”
燕柳也好不到哪裡去,衣服被神鰮撕爛了,臉也被劃傷了,手背上還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但是那邊毒師師徒互相上藥,出岫山的兩個互相上藥,順便還親親暱暱打情罵俏幾句,沒有人管他,他只好落寞地自己給自己塗藥。好在杜諱給小徒弟處理完了傷口,又來看他的情況,替他把傷處又重新包紮了一下。
把新傷都處理完之後,高晟風問杜諱:“你有沒有什麼藥,能使他們不敢靠近?”
杜諱道:“也許有,但能對魍魎起作用的那些藥物對人也同樣有巨大的傷害,我們自己也會中毒的。而且,我們尚不知這個島有多大,我的藥物剩的不多了。不過,也許神鰮會怕火,大多魍魎都怕火。”
燕柳道:“真的嗎?你怎麼不早說!”
杜諱搖搖頭:“我也不確定。”
高晟風皺著眉頭想了會兒,道:“那我去試試。”
盧雅江按住了他的肩,拾起梅紋扭絲劍和一根燒著的木棍,道:“我去。”不等高晟風反對,他已經衝了出去,高晟風無法,只好坐在原地等待。
沒過多久,盧雅江出來了,後背又新添了一道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