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如果沒有那個人的出現,或許,他真的會接受王爺。只是,事已至此,不能回頭。
“什麼!?”只聽一聲脆響,西樓丟下手中的劍,飛奔到大殿。只見無痕坐在地上,面無表情,酒旗和煙霜站在一旁,一聲不吭。
“真的……全都沒了嗎?”西樓都不敢說出來。
酒旗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已經給了他確定的答案。
“莊,莊主,要不要再試試?”
無痕坐著不說話,良久,擠出兩個字,“出去。”
眾人站著不動。“莊……”
“滾出去!”整個大廳裡一聲炸響,弄得剛走到門口的孤清平又跳了出去。“沒了,什麼都沒了……我現在是廢人了,你們還跟著我幹什麼!?都給我滾!從哪來的回哪去!”
一陣‘去、去、去……’的迴音過後,煙霜道:“回哪裡去?你把我從青樓裡救出來,難道讓我回青樓去嗎!?”頭一次見她這麼跟無痕吼,西樓也呆住了,半晌道:“那,那我豈不是得回臭水溝去?”
酒旗斜視他一會兒,對天翻了個白眼。
“內力全廢了,我現在只剩下那點三腳貓功夫,還怎麼報仇?不報仇,我還在這兒幹什麼?”
“你活著就為了報仇嗎?”躲在門後的孤清平繞了出來,“除了報仇,你沒別的事可做嗎?冤冤相報何時了?如果要報仇,我的殺父殺母之仇誰來報?找誰報?按理說是因你而起,我該找你報仇,可是人又不是你殺的,你還救我一命,這該怎麼算?如果我殺了你,那麼煙霜又會找我報仇,”他看了煙霜一眼,“若她真的狠心殺了我,那麼孤飛揚說不定又要殺她,到時候西樓可能又要殺我大哥,然後王爺要殺西樓,是不是酒旗再去殺王爺?”
“夠了,你出去。”無痕連頭也不抬。
“這樣很好玩嗎?如果每個人都為了仇恨而活,那天下豈不大亂?殺來殺去,這世上還能活下來幾個人?你若殺了皇上,孤飛揚不會放過你!”
無痕聽後,慘淡一笑,“他已將我殺了,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他沒有殺你,只是為了掩人耳目。”
“不殺莊主一樣能夠逃出來。”酒旗道。
“那是因為你要殺王爺!”
無痕無力地搖搖頭,“我沒有要殺王爺,是他,以為我要對王爺不利,是他,為了風華弦殺我……”他站起身,搖搖晃晃地往外走。
“若你能放下仇恨,說不定,就可以得到孤飛揚。”經過清平身邊時,聽見他說。
無痕頓了頓,又緩步走遠了。
孤清平回過頭,望著煙霜,“你以前,真的從青樓來?”
西樓剛想說話,就被煙霜踢了出去,“是又怎樣?”
他一把拉住煙霜,“我問你是不是真的?”
“是!你現在可以死心了?”煙霜將頭偏到一邊,卻沒有聽到預料中的答案,反倒被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我不知道,原來你有這樣的過去,是我的錯,從未替你想過。”
冰山美人徹底傻了。
無痕走入書房,對著牆上的一幅畫看了很久。
畫上,是翠綠的竹林,透過竹子的縫隙,可看到兩個白衣男子,一站一坐。坐著的正奮筆疾書,神情專注,站著的細細研墨,黑髮隨著微風輕輕浮動,雙眼卻同樣專注地看著另一個人。
此情此景,彷彿就發生在昨日,那樣的感覺,竟如此清晰。“路人醉此景”……這樣的好景,竟被別人看了去。
“老大,老大!西城一戶人家鬧著不肯搬回來,說是孤飛揚已經不可信了,與魔教勾結。還鼓動百姓集體抗議朝廷,現在鬧得不可開交,我帶些人過去看看吧!”
正伏案疾書的孤飛揚停下手中的事,站起身,“我去。”
“喂!你不用這麼拼命吧?這都幾天沒閤眼了,還去……”
古疏叫上幾個人跟著孤飛揚來到事發現場。
一個老頭攜伴席地而坐,硬是阻止同村的人搬回家去住,無論官兵怎麼勸說都無濟於事。
孤飛揚走過去,問明情況。圍觀的人們已經開始議論紛紛,“那就是孤大人!”“就是他勾結魔教麼?”“不會吧,皇上聖明如此,如果他真是勾結邪教,定不會允許他再任護龍衛了。”“也是啊,可是,朝廷裡的事,誰能說得清楚呢?萬一他勾結黨羽,欺瞞皇上怎麼辦?”“這我怎麼知道?總之他已經不能相信了。”
“大爺,現在京城已經安全了,您回去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