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若睜眼,眼中佈滿血絲。看著宮人陸續擺上的珍饈美味,卻是半點胃口也無。可早朝還有一場仗要打,必須補充體力。
勉強扒了幾口,突然停下對張德言道:“你去看過他了麼,可是還在賭氣?究竟郭易如如何惹到他了,整這麼一出鬧劇來?”
方才只顧著傳膳,準備聖上早朝的系列事宜,尚未來得及,張德只得言道:“聖上,您先用膳,容老奴先去看看。”
挨鞭子和郭尚書的事,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聖上登上帝位還不到一年,明裡暗裡都是絆,人消瘦了何止一圈。那人看著不心疼,他可是從小伺候聖上長大,雖不敢高攀,卻也是實打實在心裡把聖上當做自己的兒子來疼的。
想著,等聖上下了早朝,手上的事放一放,心寬了,再大事化小事的稟告。
可一炷香後,張德也顧不上什麼大事小事了。
“聖上,公子未在房間休息。”
“哦?”席若皺眉,不用多想,馬上猜到答案。他又在鬧脾氣。只不過現在形勢變了,沒了父皇疼著,沒了家族護著,唯一可以依靠的自己,卻又是抄他滿門的仇人。他認清現實,鬧脾氣的方式由硬鬧、明鬧變為軟惱、暗鬧。
比如今天,他借用天子的尊崇修理了郭易如,又借用自殘的方式去傷害關心他的人。
而自己,便是那個被他傷到的人。
席若運著輕功來到劍閣,到了那人身後不遠,便放慢了腳步,作出悠悠然散步的樣子來。“哼,怎地今日這般聽話了。叫跪便跪。”
謝歸其本來就要堅持不下,渾噩中聽到譏諷的言語,便想轉過身來,怎奈一挪動,全身似千針扎萬蟻噬,疼痛鑽心,雙腿還好一些,沒有知覺,便不會痛。
他動不了,只得嘴上兀自強硬:“主子便是命奴才去死,奴才又豈敢不從。”
“呦,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