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簾子,等著他伺候的那人,兀自睡得正香。
張德引著謝歸其悄悄出了門,在外殿早已候著十來個宮人。張德遞給他一塊雪白布巾,提醒他雙手恭敬捧好,站在隊伍裡。
趴在門縫出,豎著耳朵細聽。裡面一旦有了動靜,張德就請早安,帶著宮人進去伺候。謝歸其打了兩個呵欠,新鮮的看著低著頭靜靜等待的宮人們。
他從小是被人伺候大的。每天一早醒來,掀開被子,就有下人進來服侍他起身。他一直不知道,下人們是如何那麼準時進來的。
現在明白了。原來要在主子有可能醒來的時刻提前一個多時辰在外等著,領事趴在門口偷聽,有了動靜,便請早安,等主子應聲了,就領著眾人進去。
夏日清晨涼爽自不用說,冬日寒風凜冽。皇帝五更上早朝,此時天色尚早,從被窩爬起來已實屬不易,還要在刺骨寒風中雙手捧著東西凍上一個小時。真是遭罪。
謝歸其一邊感嘆著下人們不容易,一邊罵著當主子的沒人性,完全忘記了半年前他也是這樣指奴使婢前呼後擁的。
手凍得生疼,用現成的布巾把手裹住,可別凍壞了。後面一直低頭站著的小太監,趁著張德在門口聽的專心致志,悄悄的捅了捅他。
疑惑地回過頭,那小太監壓低了嗓子說道:“別弄髒了布巾,讓總管看見了,挨一頓板子都是輕的。”
謝歸其記起自己不能犯錯,於是狠狠心把手抽了出來。看那小公公,捧著多半盆水,凍得通紅的雙手還舉得過了頭頂,真是不容易。席若這傢伙也忒能睡了吧,還不起,要凍死他麼!
“聖上,萬福金安。”張德的聲音給了大家溫暖的希望。
“進來。”這冷冷的一聲,更是如春日暖陽般。謝歸其只覺如獲大赦。
隨著眾人跪下行禮,抬頭瞅見席若穿著裡衣坐在龍床上盯著他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