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更沒想過她會隨爹爹而去,留下我一個人。
那一年,我十六。
效忠莊主。
不得不承認,我把孃的遺言刻在了心裡。這個信念,甚至支撐我熬過了慘無人道的死士改造。
孃親……是不是也靠這個信念才活在這個世上?誰知道呢。
(二)
勾魂奪魄的小人兒到底長什麼樣?
我被蠱惑了,被喜怒無常的主子蠱惑了。
任務失敗了,一死了之就好。沒人疼沒人愛,何必恬不知恥地回莊受人奚落。
爹似乎是莊裡的謀士,許正豪看著爹的面子上才饒了我一命。可每次挨罰,卻會用那種眼神看著我,鄙視,還是恨鐵不成鋼?
做好了死的準備,可抓住匕首比劃半天怎麼也刺不下去。
身為死士,居然不敢自殺,真是沒用!
可……我想活。
螻蟻尚且貪生,我擎蒼怎能荒廢了這爹孃給的性命。他們走了,我要替他們活下去。
哦,還有替他們效忠莊主。
被綁回來,死士們看我的眼神裡竟有些躍躍欲試。
當了副統領,出任務的時候少了,活下的機會就大大增加。誰都想活,不怪他們性子涼薄,如果殺掉同伴就能獲得自由……我想我也會做。這世上離了誰活不了呢?
雖然能想清楚,可心裡還是不舒服。也不知明日莊主會怎麼罰我。
流音給我解開鎖鏈的時候,我還暈著。九死一生的刑罰,怎就輕飄飄抽了幾鞭?
我看向流音——他是我這批下屬裡最小的一個,愛說愛笑,辦事卻毫不含糊。他衝我笑著,眼睛亮亮的,說莊主把我送給了駿少爺。
駿少爺,莊主的乾兒子。
聽說是個滿腦袋鬼主意的小孩。跟著這樣的主人,算我的造化?
莊裡有過將死士送人的先例,不光死士,便是連珍貴的影子都被莊主送過人——只是這種情況極罕見。莊主果然很疼駿少爺。
正式見他的第一面,就丟人的晃了神。錯殺了主子養的毒蛇,活該被抓去試藥。
只是那藥塗在身上……真疼。
當初還以為主子好心給自己療傷的,原來是試藥,白感動了。本就是個骯髒無比的人,能被主子廢物利用也算死得其所。寫史書的傢伙說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用之所趨異也。
我為主人試藥而死,總能比鴻毛重點。
主子擺弄毒物的動作熟練非常,果然人不可貌相。可這麼小的孩子,整日與毒蛇爬蟲相伴,未免太過危險!
短短几天,生活就完全變了樣。
睜開眼看到的是他,對莊主笑對侍女笑對我……笑;睡著了夢到的還是他,身子瑩白腰肢纖細,大眼睛含淚看過來。
二十有五的大男人,怎像個思~春的毛頭小子。擎蒼,駿少爺是你要用命護的主子,不是鎮上相公館的孌童!
可還是控制不住的想他。
用怪蟲吸完我的血後,主子變得更美了——不對,不是乾巴巴的美貌,而是勾人。眼睛瞟過來,全身的骨頭都酥了一般。
我定是被蠱惑了,被蠱惑了。可……主子看我時目光時常炙熱得嚇人,或許他對我不是沒有感覺?
然而他朝我身子上下了蠱,果然不該心存妄想。所謂的炙熱目光大概是主子想出什麼新藥方,準備拿我試藥又怕洩露訊息而已。
傷藥還是毒藥都無所謂,於我不過是些折磨。些許疼痛,我受得住,無妨。
金黃色的蠱蟲頗有靈性,可我還是怕。自從……之後,就害怕蟲子了。大男人怕這個,定不能讓主子知道。
估計我的臉已經白了,還好主子沒有追問。蠱蟲而已,種下去就好,藏在體內,我又看不到!
然而種下蠱蟲後,他還令我脫……褲子。
無論身心,將一切毫不遮掩地袒露在主子眼前的感覺……很奇怪。
不止緊張,也不光是屈辱,而是……
主子在對我笑——他知道我在寫日記,呃雖然現在寫的叫回憶錄更合適。不說了,往事都已作古,能和他長相廝守,我哪還需要記著曾經那些。
雖然用刀指著自己下~體,雖然要當著主子面自~瀆,雖然被要求戴上束~縛住命~根~子的貞~操~鎖……
但……被主子含住……
呃他走過來了,笑得邪惡。定是發現我臉紅了,不寫了不寫了,滾床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