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羽的房間在三樓,他向來喜歡獨處,整個三樓只有他一個人,礙於他是玉卿苑的頂梁頭牌,沒有人敢對他的特例獨行說三道四。
也許自己當年正是被弦羽的獨然傲世所吸引,兩個人的心思不同,不想結局是由緣變成了孽。
弦羽的房間掛著層層垂在地上的紅色帷幔,在夏季弦羽喜歡把窗子一直敞開來驅散房間了的悶氣,即使實在冬天也會整晚的開著。
今天晚上風有些大,帷幔在房間飛飄舞動著,弦羽的身影在帷幔中若隱若現。
“吱~~”
感覺到有人進來,弦羽原本拿著眉筆勾勒著的手僵硬在臉上,來人沒有說話,弦羽的手就那樣抬著,彷彿時間已經凝固住停止流動一般。
“誰……”弦羽感覺到自己的聲音都在顫抖。
久久沒有聽見身後人的回應,弦羽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自從認識厲君謀不在來這裡以後,他就習慣開著窗子睡覺,每當風吹動房門的時候,他就會覺得是厲君謀又回來了。
“你應該知道我會來的”
厲君謀撥開紅色的帷幔走到弦羽身後,看著弦羽的背影,厲君謀心下絲毫沒有放鬆。
弦羽是一個特殊的人,總是做些出其不意的事情,自從兩個人鬧掰了以後,厲君謀就總是下意識的去提防著。
“是啊,知道你會來的”弦羽低笑。
在聽到厲君謀的聲音時,弦羽感到自己臉腮酸酸的,他甚至不敢回頭看他,生怕細潤的眼眶中趟出些什麼。
只是,多少眼淚,這個人,如今也不會在乎了。
寂靜再次襲來,兩個人都好像已經習慣了,誰都沒有再開口。
“把我引來就是看你沉默?”
厲君謀的話裡透露著陌生的氣息,沒有一絲感情。看著弦羽的背影,還是發現這些年來他似乎瘦了許多。
看來,他還是沒能忘記。
“非要這樣嗎?見你一面可是很不容易啊。”
弦羽沒有想到,再次見到厲君謀會是這樣的光景,兩個人好像剛認識的陌生人一樣,可無論是聲音還是氣息,他卻又那麼熟悉。
難道真的無法挽回了嗎,過去。
“你知道他在哪?”
厲君謀在青園的時候,弦羽派人去找他,說是知道青雅的去向,儘管他不知道弦羽是如何知道青雅不見了這件事情的,卻還是來了。
如若不是如此,此生他都不會再見弦羽。
“我們之間難道沒有別的話題了嗎?”
弦羽黯然,好不容易請到他來一趟,左右離不開青雅這麼個人,難道他是真的對他上了心?
可笑,多少年前,他還對自己說過不喜歡男人,原來是變了嗎?
可是,卻不是因為他,多少還是有些苦澀難解於心。
“如果是以前的弦羽,我當然是可以和他把酒言歡,可是現在的弦羽已經不是朋友了”
自從四年前,弦羽向厲君謀說清楚了他對自己的心意,他們之間的情誼就已經不復存在了,縱使是見了面,一切都已經枉然了。
“我喜歡你,我們是做不成朋友了,但是那個人呢?你喜歡他?”
那個叫青雅的男子,他們才認識多長時間,憑什麼就能得到厲君謀的親睞,弦羽怨恨,卻無從發洩。
“是,我喜歡他,如果你能告訴我他在哪,我會很感激你”
弦羽表情一愣,他,就這麼簡單的就說了這句話……隨即便只是苦笑了。
“可我也喜歡你啊,不,是深愛著你”
早在年紀還小時,被厲君謀救下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喜歡上他了,那種不能自控的喜歡,隨著時間居然滲入了骨髓血液之中。
可是當他像厲君謀訴說之後,他沒有得到答案,也許已經得到答案了,只是他還不死心而已。
猶記當日,厲君謀轉身決絕,只說了一句話:“以後,我們不要見面了”
結果,沒過了多久,厲君謀就和潘雲成了親。
潘家為厲夫人提供藥引之事,弦羽也早就知道了,那時候他們兩個是無話不談的朋友。
厲夫人在得到藥引之前,就已經離開人世了,所以厲君沒根本就沒有再娶潘雲的理由。
他知道的,只要是厲君謀不想做的事情,就沒有人能逼迫他。
而他的妥協,弦羽知道那是對他的一個回答……
“弦羽,我說過我們之間不可能,即使沒有將軍這個身份,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