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少爺!”便一迭連聲的吩咐幾個小廝:“去看看武少爺睡醒了沒有,把三王爺那冰糖菊花茶給林少爺衝一杯過來,再請幾位兵大爺往耳房去坐!”
幾個小廝答應一聲,各各跑開。小小自個兒引著祈霖張衝往偏廳裡坐下,張衝忍不住“哈”的一聲笑,道:“少爺你瞧瞧,小小在這屋裡,生像是個主母的架勢!”祈霖心中亦有所感,但見小小已羞得滿臉臊紅,卻不忍跟著取笑,只問:“你表少爺還在睡覺?”小小忙道:“是呢!表少爺跟小王爺每天說不完的話,白天說,晚上也說,昨兒都半夜了,我還聽見小王爺在屋裡哈哈笑!所以今兒剛一吃過中午飯,兩個人就都進屋裡歪著去了!”
正說著,武俊懷已經衝了進來,叫道:“小霖你來啦?”祈霖一抬頭,只見表哥容光煥發,神采飛揚,不過就是兩天沒見,生像是換了個人一樣。就連他臉頰上的那塊傷疤,好像也淡化了很多,看起來已不是之前那麼顯眼。
蕭震寰隨在武俊懷的身邊,兩個人並肩一站,雖然一個清秀儒雅,一個英挺俊朗,但五官相近,高矮胖瘦也差不了太多,即便是人家同胞兄弟,也沒有這般相像合拍。
祈霖趕緊起身,道:“小王爺……”就叫了三個字,蕭震寰截斷他話,道:“親表哥一來,你就把我退回去叫小王爺了?你叫他武表哥,叫我寰表哥;我叫你林表弟,叫他武表弟,這樣就分開了!”一邊說,順手拉了武俊懷一把,分別在相鄰的兩張椅子上坐下,又道:“怎麼你到今兒才來看我們,武表弟想你想的了不得,每天晚上做夢都叫林表弟的名字!”
一句話,頓時把武俊懷鬧了個大紅臉,只道:“我哪兒有?”祈霖見表哥滿臉發嗆,有心替他解圍,忙道:“我也想早點過來看你們,可是……,幸虧有寰表哥照顧著,要不然……我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蕭震寰向著武俊懷擠眉動眼的一笑,方回臉向祈霖笑道:“你看看我們倆,也跟孿生兄弟一個樣,我倒該謝你讓我們倆相認才對!”
說到這兒,小小親手奉了茶上來,插口笑道:“昨晚睡到半夜,我還聽見小王爺哈哈笑,什麼事笑的那麼開心,說出來讓我們少爺也高興高興!”
他一提這個,蕭震寰忍不住又“哈哈”樂起來,一手指住了武俊懷,邊笑邊道:“他跟我說,有一次跟林表弟兩個去到城外玩,他爬到樹上去掏鳥窩,結果上去了不敢下來,嚇得在上邊直叫喚……哈哈哈哈!可惜我當時不在跟前,要不然……想想他的狼狽樣子,可不知道有多好玩!”
武俊懷漲紅著臉只是跟著笑。祈霖心中充滿溫馨,笑道:“其實不是掏鳥窩,是表哥看見人家掏了兩隻剛長毛的小鳥雀,兩隻大鳥在樹上叫得可憐,他就看著不忍心,掏錢把小鳥買了過來,自己爬到樹上送回窩裡。結果一上去,樹枝一晃,把他嚇得動都不敢動,後來還是我請附近的村民用梯子才把他接下來!”一邊說,回想當時的情形,自己也忍不住笑起來。
蕭震寰回臉瞅著武俊懷,嘆道:“你就是這麼心好!可是你心好,也不能為了兩隻小鳥,倒把自己的命差點搭上了吧?是不是想在林表弟面前逞強?”武俊懷聽他揪住這件事不放,由羞而惱,道:“你難道好了?小霖你不知道,他比我還不如呢!有一年夏天他到堰塘裡洗澡……”
剛說到這兒,蕭震寰跳起身來,一把矇住了他嘴,道:“不準說!這件事就你一個人知道,你敢跟別人說!”武俊懷拉開他手,揚起下巴道:“那你也不準笑我!”蕭震寰道:“好好好,不笑不笑!”一邊坐回椅子,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忽然又“哈”的一聲笑出來。
武俊懷不再理會他,回臉向祈霖道:“小霖,我們這兩天就準備去見我姨夫姨娘了,你再不過來,我都要讓小小去叫你了!”祈霖吃了一驚,道:“這麼急,什麼時間走?”武俊懷道:“寰表哥說想跟……那位三王爺見一面再走,可是老不見他回來,所以最多我們再等兩天,後天還不回,大後天我們就走!”
祈霖稍一轉念,道:“可是……這一來一去,少說也得一兩個月,只怕是……舅母他們也要擔心死了!”武俊懷還沒回答,蕭震寰先道:“不怕,我已經安排了得力人手,帶著那根銀簪往汴京姨娘家裡送信去了!”祈霖“啊”的一聲,張大了口說不出來話。武俊懷知道他心中所想,忙道:“小霖你放心,我已跟那人交代過,讓他去跟姑母那裡也報一個你的平安信。不過……寰表哥說宋遼兩國世代為敵,怕說出實情惹出事來,編了一大篇的謊話!”
祈霖聽著心裡仍是陣陣失落,蕭震寰察言觀色,忙道:“武表弟本來想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