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停了一停,嬌笑著又道:“剛那位小公子呢?……哎喲!我該叫……象姑、還是相公的對不對?我聽說漢人有一個行當,院裡陪客的都是男人,看來我今兒是遇到同行了。我們這兒其實也有幹這個的,不過就不叫象姑,而且相貌跟這位小相公比起來,也是天差地遠,難怪大王會抱在懷裡愛不釋手呢!”一邊說,一邊掩住嘴吃吃嬌笑。
張衝冷笑一聲,道:“你說誰是象姑?我們少爺可是好人家的公子,別要自個是位賣騷的,就以為天底下的人都不要臉!”那女人聲音一沉,道:“我的確是個賣騷的,可是閤府里人見了我,都還恭恭敬敬叫一聲姑娘,你是個什麼東西,就敢跟我這樣說話?別以為討了大王一時喜歡,就不知道天高地厚!我告訴你,大王對女人都沒長性,更別說是一個男人!說什麼好人家的公子?都睡到大王的床上了,就算真是好人家,也說不上好了!”
祈霖在裡間明知那女人這些話都是說給他聽的,本來不願跟個娘們兒一般見識,但聽張衝被堵的啞口無言,不覺心裡來氣,就在被窩裡穿上一身內衣,一跳下床,走了出去。
那女人正洋洋自得,忽然裡間的門簾一掀,一個少年走了出來。一身月白色絲綢內衣,更襯得身材勻稱,體格挺拔!一張臉蛋說不上絕色無雙,但那一身清貴的氣度,卻異常出類拔萃。
那女人故作姿態,掩口笑道:“喲,真在大王床上啊!小女子如歌,這裡給同行的哥哥見個禮!”一邊說,裝模作樣學著漢人的禮節福了一福。
祈霖渾不理她,徑直走到放寶物的桌子跟前,拿起一件玉器,在手上看了一看。那女人臉色一變,道:“你要幹嘛,這些大王都已經賞給我了!”祈霖笑了一笑,忽然“砰”的一聲,已將那件玉器重重摔在地上。那女人剛發出一聲尖叫,祈霖臉色一沉,道:“你再敢說一句廢話,我把這一桌子全都砸了!”
那女人一雙眼睛大大的瞪著祈霖,一張美臉不住抖動,竟顯出幾分猙獰之色!良久,她終於點了一點頭,道:“好,咱們走著瞧!”回過臉來,一邊罵著丫鬟手腳不伶俐,一邊趕緊的親自動手,將一桌子的寶物都收拾起來,由丫環小心抱著,出門而去。
祈霖轉身重新回進裡間,張衝心裡解氣,追進來笑道:“還是你厲害,一件玉器往地一砸,看把那貪心的女人嚇得啞口無言!”祈霖勉強一笑,重新在床上躺下。
當晚耶律洪礎果然沒有回來,祈霖天天想著怎麼才能不受惡魔的轄制與淫辱,但這些天已經被他抱著睡習慣了,今天真的他不在,心裡竟是煩躁難安,在床上翻來覆去,一夜無眠。
到第二天上午,張衝悄悄跟他說道:“我去問了那個叫延虎的,他說那女人其實也就是個妓女,名字叫如歌,大遼國最出名的好像就是她。她跟那個大王已經好幾年了,據說從跟了大王起,她就一直是賣藝不賣身。那大王因家眷都在南京,所以每次回來上京,也會讓她過來同住。不過……延虎說,咱們現在的這間房子,是那大王自個兒的臥房,除了你,包括那個如歌,誰也沒進來住過!”
祈霖聽著他說,一時無語,張衝瞅瞅他臉色,忍不住又道:“我是個心裡藏不住話的,有些話說的不對你不要生氣!那個大王……對你算是好的了,什麼都捨得給你,就說昨兒那些寶物,是你不要,他才給了那女人。可是為什麼你總是悶悶不樂的?”祈霖回臉瞅他一眼,苦笑道:“我沒忘記,他是你嘴裡說的……遼狗!而且,我也沒忘記,我是一個漢人,還是……一個男人!”張衝忙道:“我當時那樣罵,原是被欺負得很了!我不懂什麼忠君報國,就知道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可是……你看看你身上的衣服,到現在都是王族服侍,那大王何曾當你卑賤的漢民看待?男人又怎樣,漢人又怎樣,換了是我,有一個男人對我好到這份上,什麼都值了!”
祈霖心裡湧過一陣苦澀,道:“就因為……他對我好的不合規矩,我才覺得……不知他是……真好假好!”張衝道:“好就是好,還有什麼真好假好……”忽然一下子住了口,好像有點明白過來,雙眼瞅著祈霖,壓低了聲音又道:“這……林阿牛的名字,不會是你的真姓名吧?我其實……早就看出來,你必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祈霖道:“阿牛……的確是我的小名,我從小體質孱弱,父母為了好養活,專門給我取了這個名字。至於……其他的,我不能跟你說太多,提防……隔牆有耳!”張衝忙道:“我明白。這樣說來,那大王對你好,莫非是……猜到了你的身份,所以要收買了你,擱到以後做文章?”
祈霖緩緩點頭,道:“我怕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