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慎言覺得這個世界一定是被這群權貴們玩壞了!
但小皇帝手上的婚約卻是真的——是先皇和人定的契,定的是長子要與該人的長女成婚,由不得人不信。不過,被搶親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如果蘿瑤本身就是要嫁給小皇帝的,那她為什麼要表示要嫁與自個兒?
劉慎言總感覺這背後有點什麼,卻始終揪不出來。
緒清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情呢,如果知道,緒清在其中又起了什麼樣的作用?
劉慎言清晰的記得,那日在轎中,緒清說的是自個兒一定不會娶到蘿瑤的,只消去走個過場。
問題是,緒清也明知道自個兒是個掛了駙馬名號的人,不能亂娶親。
不知不覺就入了局麼
劉慎言端起桌上遺下的酒罐,仰頭往下灌,灌了半響,往地上一拋。
呵,各個都把自個兒當猴耍?
不伺候了!
劉慎言順手把喜袍從身上拔下來往地上一扔,衣冠不整的從花樓裡搖搖晃晃的出去了。
出去晃了半晌,劉慎言察覺不對,自個兒從那個樓出來,沒看到老媽子,也沒看到姑娘,客人,甚至連緒清的臉都沒看著,那個樓,那個樓好像是,好像是,空了。
劉慎言皺皺眉頭,連忙轉身朝著花樓的方向跑,等跑到了花樓,劉慎言發現那個樓真的空了,那條花街還是像以前那樣的車水馬龍,但單單就緒清的那個樓空了。
劉慎言揣測著是不是官府幹的?
官府為什麼幹?因為小皇帝?
小皇帝為什麼幹?因為蘿瑤?
劉慎言站在花樓旁邊的角落靜靜的看著精雕細琢的簷角,思緒如潮水的湧動。
緒清是死了還是逃了,是走了還是被抓了?
為什麼自個兒沒事?
昨日花樓裡那些人都哪裡去了?
……
劉慎言自個兒找不到答案。
……
過了一會兒,劉慎言看著一隊官府的人過來給那梨花木的門貼上封條,恍惚間,劉慎言突然想了一個詞,人生如夢。
……
可不是人生如夢麼,一夢十六年。
……
劉慎言仰頭看看天空,雁過也不留聲,閉上眼睛,靜靜地佇立在門前。
……
“哎,劉公子!”對面樓的陳媽媽揮著帕子,“您可老久沒來了!快,快進來坐!”
“對面?”劉慎言有些木訥的望著陳媽媽。
“阿,對面啊,對面那家以前就租了十年!這些日子估摸著就到期了……”陳媽媽自顧自的說著,然後,當她看見那家樓被封了的時候突然不說話了。
劉慎言看著還是一臉粉的僵在原地陳媽媽,剎那有一種物是人非的錯覺。
陳媽媽還是陳媽媽,花街還是花街,但玖琉不在了,緒清也不在了,甚至是蘿瑤也不在了。
自個兒的家中,篤行也不在了。
劉慎言沒有搭理陳媽媽,往巷口走了兩步,發現腳上還踩著緒清的鞋子,便蹲下身,把鞋子從腳上拿下來。
緒清的腳比自個兒的大,因為他的身量要高些。
劉慎言看著那雙新新的黑色有紅色暗紋的鞋,眼前隱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