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現在卻這麼大膽。
“起來了!你還不起來就等著王嬸兒發火吧!”
哪知道那個人還是半點沒有動靜。
他覺得這有蹊蹺,看了眼那人蒼白的臉色,他忍不住試了試那人的鼻息。氣息十分微弱,險些就沒有了。
他知道事情嚴重,抬手將被子掀開,卻看見血跡將那人的衣裳與被子都染紅。他後退一步,大叫一聲。
這一叫自然將周圍的人都引過來,眾人看著這個情況面面相覷。王嬸兒皺了皺眉,雖然她不待見這個人,但也算是識時務,這人既然是少爺帶回來的人,那出了事情也應該告訴少爺一聲。
“還不快去通知少爺!”
那旁邊有人道:“不過就是個小廝,沒必要麻煩少爺吧?”
王嬸兒看了他一眼,冷道:“這就是為什麼是我管著你們,而不是你們管著我。叫你去你就去!再給我磨蹭就給我走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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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玄聽到這訊息,手上的動作頓了頓,又對著旁邊道:“去宮裡把肖太醫請過來。”那人應了一聲就出去了。
常玄在宮裡也有些熟人,和這個肖太醫尤其談得來。
肖太醫拿著箱子匆匆忙忙的出來,這個常玄怕是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是不會找他的,他不如賣他個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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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玄看著躺在床上的玉琴,皺了皺眉,為什麼每次看見他他都虛弱無比,好像一口氣提不上來就撒手歸去了。常玄低頭,輕輕將手指放在他的鼻尖下,真是微弱無比。
太醫給他把脈,開了幾張方子,然後告訴常玄:“還好沒有傷到心脈,不然可就回天無力了。”太醫看完病就走了,常玄道過謝就又回到了玉琴的房間。他坐在床沿上仔細著觀察著玉琴的反應,那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臉頰,昏睡中輕輕蹙起的眉頭,他伸出手覆在他額頭上,若是能撫平悲傷。
玉琴到底有那點好呢?唯唯諾諾的性子,半點沒有討人喜歡的地方,但是他又有些不同。到底是什麼不同?
到底是什麼利器造成的這樣的傷?根據太醫的話,他隱隱約約覺得這應該是類似於剪刀這樣的東西,只有這樣尖銳的利器才能造成這樣小的傷口,並且險些致命。簪子?他猛然間想到了什麼。
如果是簪子傷人,那簪子到底是屬於誰的?如果是攬月山莊的人,小廝一般不會佩戴簪子,如果是丫鬟倒是有些可能,畢竟女子的力氣小些,可能雖然有殺心但不會真正傷到心脈。如果是山莊外的人,那一定是風月幫的人乾的。張忍?張忍為何會殺死玉琴呢?難道是因為他惱羞成怒殺玉琴洩憤?不可能,這是攬月山莊,他不敢鬧事。
忽然他又想到了一種可能,玉琴出身南館,說不定在身邊藏了簪子,然後自殺?他為什麼會自殺?難道是受到了什麼傷害而不得不做出的決定?那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讓他這麼在意?
如果是丫鬟,丫鬟沒有殺他的必要吧?看玉琴的樣子也不像是會得罪人。
常玄瞬息之間已經想到了許多種可能,但是既然玉琴會醒過來,他也就不必急於一時。他將服侍的丫鬟小廝都換掉,換成了他信得過的人。
玉琴神智清醒過來,看著四周,牆壁還是那個牆壁,雪白中帶著黯淡,還不停的掉著灰。
他的視線一轉,猛然看見了坐在一旁搖著扇子的常玄。他心裡湧現出莫名的情緒,他知道這次救他的人又是常玄。
那人一身淡黃色的長衫,半邊臉頰的輪廓在晨曦的光芒之中彷彿被勾勒出一條金線,嘴唇微微抿起,握著摺扇的手指骨節分明,劃過玉石一樣的色澤。
“常、常少爺……”玉琴一開口,才覺得自己的聲音有些細弱蚊蠅。
常玄打量了他半響,才道:“你好些了。”
玉琴受寵若驚,他怎麼也想不到他一來是怎麼一句關切的話。雖然他的語氣一點也不和藹。玉琴點了點頭。
常玄見他無事,也就問道:“到底是誰傷的你?”
玉琴不想說出這樣不要臉的理由,於是只是道:“是我自己不小心。”
常玄的語氣微微有些發怒:“不小心?你這不小心的一下子要了你自己的小命可沒什麼,要是一不小心將爺這攬月山莊給拆了,爺可養不起你這活神仙!”
他刻薄的話落到玉琴那裡,好像沒有經過耳朵,而是直接吃到了嘴裡,然後緩緩滑到胃裡去,很不舒服,讓他反胃得想吐。
玉琴抿緊了唇,臉色又白了幾分,雙手死死攪著被子的一角,骨節也泛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