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好奇的是“它”冒著會被他人識破身份的危險將這麼一份看似毫無價值的情報送出來,培養了那麼久,就是為了今天看著“它”送死的嗎?這麼個錯誤,著實不該犯。越是到關鍵時刻,越是添亂,這一個二個的,都是想幹什麼?
“怎麼樣?又沒有頭緒?”蕭景綺看了看慕容竹的神情,又瞧了瞧已燒成灰燼的紙張,問道。
“修遠,修遠?”慕容竹像是沒有聽到蕭景綺的問題,一個人喃喃地念著密報中出現的名字。
“這名字也有蹊蹺?”蕭景綺生平最受不了他人咬文嚼字。
慕容竹不理會蕭景綺,仍是自顧自地念著:“修遠,修遠……路漫漫其修遠兮?路漫漫,路,漫,漫……路遙!”
蕭景綺和慕容竹對視一眼,彼此眼中都帶著不可置信的。
“都說‘神機妙算’陳子善,他不會傻到把路遙帶在身邊吧?這目標也太明顯了。”要說現在陳嘉身邊的就是他們尋了多年的路遙——路大盟主,蕭景綺是第一個不信的。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慕容竹試圖反駁,這話當年還是路遙教與他的,眼下竟是要用回他身上。
蕭景綺擺擺手,說道:“這種騙小孩子的把戲你也信?且不說為什麼路遙會與他熟識,旁的人我不敢說,但是路遙為人你是最清楚的,他不輕信人。他能為一個陳嘉做到這個地步?”
慕容竹也覺得這事蹊蹺,都是知道莫銘就是被陳嘉帶走的,可是口說無憑,現在莫銘不見了,卻來了個修遠,名字還取得如此讓人……
“這個修遠……是個什麼來頭?”
慕容竹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其中詳情,只能靜待更多的情報。
現在修遠其人,就像是個待人去細解的謎,蕭景綺見著這樣的人都恨不得繞道走,他腦子沒有慕容竹那些個彎彎繞,若是讓他去順個什麼物什他倒是樂意。
“我們且放下這個突然冒出的人,你就和我說說,樓下那個,又是個什麼玩意兒?”蕭景綺帶著無奈的笑容說,“易容術這種東西還能滿街跑嗎?怎麼來了這客棧盡碰著些用別人臉面的人,是見不得人還是怎的?”
“他想利用路遙的身份。”慕容竹應道。
蕭景綺癟癟嘴,拈了塊糕點放進嘴裡,含糊地說:“這比那陳嘉還傻,誰不是一眼就瞧出了他不對勁?”
“不對勁又何妨?”慕容竹反問。
“不對勁誰認你?再說,他的手中有令牌嗎?沒有令牌我們還怕了他不成?”說著又拈了塊糕點,正欲放進嘴裡。
慕容竹冷哼道:“若是他就是有這麼個資本不怕你認出呢?”
蕭景綺嘴上叼著糕點,挑著眉,分明是不懂慕容竹的意思。慕容竹手指沾上了茶水,在桌上只簡簡地寫了個“王”字,蕭景綺含在嘴中的糕點,落了下來,他呆滯地看著那個字,連連道:“難怪難怪……”
“現下,可懂了?”
“我得去找他!”蕭景綺像是個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碰,也不說是找誰,一個人在那和自己較勁兒。
“不用擔心,既然還有得著他的地方,定是性命無虞。”慕容竹對蕭景綺倒是瞭解的透徹。
蕭景綺一想,帶著古怪的眼神看向慕容竹,他問道:“你故意的?”
慕容竹笑而不語,指了指門外,又指了指房頂,蕭景綺倒是明白了,這麼一齣戲裡,他就是被猴耍的那個。
“直接和他說不就得了嗎?”蕭景綺此時也有些憤憤了。
慕容竹搖了搖頭,說道:“他既然想我不知,我便不知,萬事遂了他的意,萬事,便也可遂了我的意。”
“這趟渾水,你當真要淌?”蕭景綺正了正神色,問道。
慕容竹長嘆一口氣,竟是顯露了些疲態,他道:“早就在局中了……”
29、第二十九章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等莫銘抱著一袋子糖炒栗子回到店裡,就只看到陳嘉一個人了,這掌櫃的放著客人不陪,這是跑哪兒去了?許是看出了莫銘有疑問,陳嘉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
莫銘坐了下來,把蒙在懷裡還熱乎著的糖炒栗子往陳嘉眼前一送,想起什麼似的,又把手縮了回來,不費吹灰之力去了殼,直接送到陳嘉嘴裡了。這戲得演的真,必須先得騙過自己,莫銘在心裡告誡自己。
“好吃嗎?”莫銘問道。
陳嘉點了點頭,笑著應是。他指了指通往後院的那道門說:“掌櫃的拿布匹去了,我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