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看你這回還往哪裡逃?”雖然驚詫於蘇雪衣怎會這樣容易被擒,但轉念一想,他久病之身,又無血翼在手,單憑這套掌法,就好比沒牙的老虎,被自己抓到也是意料中的事。
正自得意,忽覺頸邊寒氣大盛,心中大叫不好,卻哪裡還來得及,早已結結實實的捱了蘇雪衣一記。只覺傷處奇痛無比,立刻一瀉千里般向後退了幾步。
“這招才是‘瓊花弄影’最後一招。我嫌它原來的名字太過浮華,因此改了另一個名字,叫做‘心劍’,以心作劍,則無物不可為劍,不知您認為我改的是否貼切呢?假妖王大人。”
獨孤傲又是氣惱又是慚愧,頸間更加疼痛,恨恨的道:“好,蘇雪衣,這次算你走運。下次我絕不會對你留情,你自己小心了。”說完一縱身,越窗而去。
蘇雪衣確定他走遠了,這才身子一軟,癱到在地,剛才強行運轉體內兩股真氣使出那一式,雖退了敵人,自己受害卻是更大。狠狠咳嗽了起來,直到覺得連兩片肺都要咳出了似的,這才漸漸止住。睜眼向地下一瞧,斑斑點點,盡是觸目驚心的鮮血。
他本以為那一招最少可以將對方打昏,誰想到不但沒有如願,對方竟尚能開口說話,還能輕鬆施展輕功。實在大出他意料之外。暗思道:此人武功匪夷所思,卻又不是獨孤傲,究竟世間還能有誰會有這般恐怖的武功呢?
環顧了房間四周,他心中更是奇怪,按道理講,他和這人打鬥說話,早應有人前來察看,因何這許久,竟無人反應。而那人說話用招,絲毫不懼,好象早已知道不會有人前來。若說這房間隔音良好,他又怎麼會了解的如此清楚呢?
他心中無數疑點轉來轉去,忽然想到另一個可能性,不由大驚失色,掙扎著爬起,跌跌撞撞的便向門外奔去。
19
院子裡月朗星稀,微風徐徐吹來,空氣中漂浮著一絲淡淡的梅花香氣,一切都顯得很平靜。
蘇雪衣的心卻提的更緊了,來到一間房前,他記得這是點蒼二子的房間,試探性的敲了敲門,沒人回應,連忙推門進去一看,只見兩人靜靜躺在床上,呼吸平穩,他這才放下心來,暗想看來只是普通的迷藥,沒有性命之憂。
心中百思不得其解,若那人是敵非友,為何不趁此機會除去自己友人,若是友非敵,又為何對自己做出那種事來?想到這裡,忽然自嘲一笑:怎麼可能是友非敵呢?或許他不殺這些人只是因為這些人真的對他無害,迷昏了他們只是為了方便他“行事”而已。思及此,忍不住氣上心頭,又咳了兩口血出來。
直起身子,忽然又想到了慕容臨,他負氣而去,隨後那人便進了來,不知可否遇上,如果遇上了,他上回遭了毒手,這次又將如何?一想到這裡,竟不敢再想下去,向來平靜無波的心也不由紛亂起來。
他不知道慕容臨負氣去了哪裡,只好在諾大的院子裡找尋,好半天,終於遇到了兩個守夜的下人,方從他們口中得知慕容臨今夜宿在“鏡波軒”。
他稍微放下了點心,這麼說,看來慕容臨並未和那人遇上,強撐著來到“鏡波軒”,覺得自己必須確定了他沒有事才能徹底放下心來。
敲了敲門,他柔聲喚道:“慕容,你睡下了嗎?”
良久,屋內傳來一聲悶哼,聽得出來屋裡的人還在生氣:“我已經睡下了,蘇捕頭有什麼事嗎?”
蘇雪衣不覺宛爾,真是個孩子般的脾氣,心中對他也不覺有些內疚,遂笑著道:“沒什麼,就是過來看看你,既然你睡了,那就算了。”
慕容臨也不開門,悶聲道:“既如此,蘇捕頭就請回吧,我也要繼續睡了。”說完竟真的再不出聲,將蘇雪衣一個人晾在了門外。
蘇雪衣也沒想到他竟然生這麼大的氣,但見他安全,也沒什麼放心不下的了,迴轉的路上,又到其它武林人士的屋子裡轉了一圈,發現俱是中了迷香,並無其它傷害,方徹底放下心來,這才回到自己的屋子。
剛捱到床邊,身子便不由自主的軟倒下去,他病弱之軀,剛才又受了內傷,再加上出去這一陣被風露所侵,只覺渾身冷汗涔涔,面上卻如火燒一般,拿過床頭桌上的鏡子一照,只見兩團紅暈布在兩腮,說不出的絕豔,嘆了一口氣,將鏡子放下,眼前一片眩暈,頭剛捱上了枕頭,便失去了知覺。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間,耳邊聽得有人著急的呼喚自己的名字,聽起來便象是慕容臨的聲音,還隱隱帶了一絲哭音。
雖然還想繼續睡下去,卻哪裡忍心讓慕容臨這樣為自己擔心,沒奈何,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