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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歡的住地果然是所小院,不似官員府邸。打聽時甚至是無人知道的,但梁徵極有耐心,往些富貴人家一戶戶問過去,為此收穫了幾副白眼。誰知都不是謝氏產業。直到這裡,門上不掛牌匾,不設門房,門上不落鎖,一推門就進去了。
是個清幽的園子。
園中正有個丫鬟在折花,聞聲探過來喊:“謝家別院,什麼人亂闖?”
沒什麼威懾力,反而報出了梁徵想要知道的答案,梁徵便施禮道:“在下樑徵,求見謝公子。”
丫鬟遲疑著端詳他半晌,方說:“大公子不在。要見公子,該去謝府遞帖兒等信,來這裡做什麼?”
“在下並非謝公子官場上的朋友。”
丫鬟想了想,“大公子上朝去了。你一定要今天見他的話,不如去書房等等。”
此地也就書房與臥室兩間屋子,各自都狹小,兩房之間間隔一層薄壁。庭院中粉壁上爬了半壁綠錦,往上則有潦草書寫的“西風”兩字
初看來,倒是個布衣學士讀書的地方,只是京中居然有此江南樣式的小院。雖因為冬日而現了幾分蕭瑟,但想來養這窗外看似自然而然的一池碧水園中滿地蒼苔,其實耗費人力,終究是有些豪奢。
但只說印象,挽花樓看著可要氣派多了。
謝歡在氓山藥谷中曾向容松吹噓的家門豪富,要麼都是些胡扯,要麼是首輔府上的情境,總之不會是這裡。算來算去,也只有三四扇門而已。
梁徵找地方坐下,丫鬟給他端來茶水。
“能找到這裡來,一定真是大公子的朋友了。”丫鬟放下東西也沒立即走,把重新折來的花枝插入瓶中。
“外人都不知此地?”梁徵問。
“這裡是我們老大人的私院,仿造家鄉故地建起來。只做個念想兒,平日裡是不用的。可這幾年大公子倒常來。”丫鬟說,她並不十分年少,或是已在謝家服侍多年。
梁徵本不是要打聽什麼,沒有再開口。
這一等謝歡,足等了大半日。
日影西斜。梁徵靠牆端坐沒有挪過位置,並未感到不耐煩,可還是認真地懷疑起謝歡是不是不會過來了。
然後忽然就有人進得門來。
蟒袍烏紗,笏板玉帶,仍還是上朝時的打扮。過於肅然正經,以至於梁徵不是立刻意識到謝歡已經進來。明明他濃妝都去了,臉上便還是這些日來梁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