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1 / 4)

五更人靜,只發氣聲也能彼此聽見。

“我以後再來看你。”梁徵說。

謝歡似乎笑了笑,“要早些來。”

青皇對湖畔幾株草全不上心,謝歡連泥一起拔就拔了,順便再賜他個銀盆由他裝了出去。

“不想愛卿對這個有興趣。”青皇嘲笑他。青皇昨夜也沒睡上多久,上朝時還能撐著配眾臣鬧了一鬧,到現在跟他說話,多少顯得懶散。

“叫陛下見笑。”謝歡往宮女遞來的水盆裡洗了洗手,在青皇下首坐了。

“說來,今日你父所請之事,怎不見你奏上幾句?”

今日朝上,謝銘自請告老還鄉。青皇自然是駁了,群臣亦跟隨求了好一陣子,使謝銘留下來。

“父子之間,還須避嫌。”謝歡低頭看草,不用想都知道青皇氣得不輕。

“謝銘是在跟朕示威啊。”青皇冷笑,“這朝中之事,沒他在其中斡旋週轉,是不是不能行。”

謝歡不語。

“你近來有去見你外甥麼?”青皇問。

“約有半年不曾。”

“正好,朕也有一月沒去見太后了,你跟我去見一見。”青皇身上把他一拽,“走!”

太后的權威,在青皇漸漸把她的勢力握在自己手裡時便已經消失了。自那之後,青皇總是很難再想起她一回來。

謝歡的小外甥巽陽王已經長到謝歡腰上高了,久不見謝歡,有些生疏。但謝歡生得好看,容易叫人喜歡,很快這生疏就去了大半。

青皇與太后閒話時,往謝歡甥舅這邊看上了一眼。

“皇弟大了。”青皇說。

謝歡不知道是不是聽得著這邊說話,但聽不聽得到都不緊要。

“皇兒言下之意?”太后略微傾身。

“朕會為皇弟尋個好去處。”青皇說。

謝歡把釀草交給梁徵時,把銀盆留下了,叫碧紈尋個南方的花種進去。

“這草麼,就當死了。這盆,哪日那位突然想著問起來,我可不能說給了別人。”謝歡伏在桌上說,懨懨的樣子。

梁徵已經起身要走,又問:“那青綃刀……”

那刀連羽倒很喜歡,明明他們是習劍的門派,連羽還特為此想了一套刀法出來。雖不甚精妙,由著他自得其樂。

“哦,我都忘了。”謝歡揉了揉自己額角,“那時候陛下是真不介意的,給別人就給了。但如今我怕他得很,你要是方便,就幫我取回來罷。”

梁徵點頭,“好。我儘快再來一次。”

謝歡抬起膝蓋,在椅子上把自己蜷起來。

“你怎麼了?”梁徵走近來,伸手去碰他的額頭,“哪裡不適?早些歇息去。”

“我害怕。”謝歡只說,盯著梁徵腰上的劍柄。

梁徵愣住了。

竟不知如何答言的好。

“我害怕時,”謝歡不察他發愣,繼續說,手指沿著自己丹田之處往下滑,“就壓不住這股氣。痛得要命。”

聽他只是說痛,梁徵反而感到安慰些,按了他背,一道真氣從他背後灌入,刻意尋探,是隱約覺得有道熱氣在他脈中,只是分辨不出什麼來歷。不得要領,就問:“什麼時候開始這樣?”

“生來如此。”

“你如今得空麼?”梁徵問,收回內力撤回手來。

“怎麼?”

“你得空時,我帶你再去一趟氓山。小弟雖然無知,容姑娘應有許多見識。”梁徵認真地望著他臉。

謝歡推了推他,心內一寬,便覺好些,“不用。不如你來多住幾日,鎮鎮這整城的煞氣,我就好的多了。”

梁徵不當真,陪他一笑,“我今日先行,很快就再來。”

謝歡抬頭一笑,“這回不送你。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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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山上時,如同謝歡所說,釀草已經大半枯萎。

水瑗還是稀奇地挑了尚含著幾分碧色的來看,殘香猶存。

“拿來泡水也不知道醉人不醉。”

“聽說不會。”梁徵從謝歡處聽來,“不止不醉人,反而有寧神靜氣之效。世上原來有這樣奇珍。”

“飲酒之樂不就是為一醉,不能醉人,還有什麼意思。無趣之物,算什麼奇珍。”水瑗不以為然,又將他一望,“你聽哪個說?”

“謝兄——謝歡。”梁徵老實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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