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1 / 4)

“我已另對越岫和水瑗吩咐過,真有那日,他們自然知道。”荀士禎說,“為師無話交待你了,你自去吧。”

謝歡檢視著自己從枯雪湖大浪中逃脫時留下的傷痕。

“不消停,我就不該老在這兒等你。每回過來都是一副慘樣。”凌微恨恨地在包紮時過分用力,“你不是水性很好麼?怎麼搞成這樣。”

謝歡怕了她了,要奪過傷藥自己來,凌微又不肯,只好軟語求她:“好姐姐,我雖然皮厚,你也別這樣折騰我。”

“你還皮厚。”凌微失笑,手底下已經放輕了。

“誰知道枯雪湖怎麼也會有風浪。”謝歡裝無辜道,對著鏡子看了看,這次特別記住護著臉了,還是有些刮傷,好在不重。

凌微手指託著他下巴,也幫他細細打量一回,又是無奈又是慶幸地說:“這還能給你蓋過去。”

“我回去路上還有些天,返京時大概也就好了。”謝歡說,笑吟吟地安慰她,“對了,微姐姐也回來吧。”

凌微睜大了眼睛。

“我覺得陛下有放棄挽花樓的意思,他不需要了。”謝歡隨手捻著桌上一星胭脂,染得指尖血似的顏色,“反正我也不想做。”

“那……就是關了?”挽花樓生意做得大,凌微竟有些心疼。

謝歡展眉對她笑道:“送你如何?”

凌微抿嘴一推他,“可沒得個薛姑娘了呢。就讓她憑空不見了?”

“妓女從良,該是好事。”謝歡一拍自己大腿,“好,這個便宜本大人就方方便便地佔去了。”

凌微樂得的是能佔挽花樓這個便宜,這句玩笑就沒理。

“我先走一步,回去對陛下覆命。你不用趕,從容些回來吧。”謝歡說著,馬上就要出門。

“你等我一刻,我交待姊妹們幾句就和你一道去。”凌微拉住他衣袖。

“你等上幾日。”謝歡從她手中輕輕抽出袖子來,柔聲說,“就當幫幫我,若梁徵前來,幫我同他說一聲,我尚平安,叫他不要擔心,好生回去。”

“他……”凌微面有不願。

謝歡對她搖了搖頭,“若他不來,你等上三日,就且回來吧。”

梁徵到達芙柳堂時,看到的就是關門謝客的景象。

荀士禎輕易放過他,雖然倍感忐忑但也正好方便。對水瑗應下事成即刻回山,便有水瑗幫忙在人前遮掩,這才得空下山來尋人。本想來找凌微打聽訊息,芙柳堂竟是關了。

感到有些不安,看左右無人注目,便徑自躍上樓去,穿窗而入。

凌微剛同幾個姊妹囑咐完送她們出去,忽聽得身後推窗之聲,一回頭,正看見梁徵進來。

凌微掩口笑他:“梁少俠麵皮這樣薄,逛窯子從來不走正門的麼?”

看到她還在樓中且神色自若,料來無事,梁徵放下心來,問:“謝兄有來過麼?”

“你要尋謝公子,可是來晚了。”凌微近前來,故作滿臉愁意,見梁徵跟著面色一沉,才撲哧一聲,“他走啦。他回京去,上路可兩天了。”

梁徵臉上重新亮起來,“多謝凌姑娘。在下告辭。”

剛要轉身,又想起來什麼,問:“凌姑娘這是要去哪裡嗎?”

“公子請我回去了。”凌微說。

“朝中可是有變?”

“唉喲。”凌微上來輕手掐他,湊過於近了,眼中幾分嘲諷,“梁少俠如今連這都要問了。怎麼?要是有變,你要勸了公子辭官去麼?”

梁徵皺眉後退,“只是一問。我這就走了。”

凌微做手勢攆他,“走吧走吧。”眼看梁徵轉身要出去了,忽然笑道:“你知道麼?公子可是要娶親的了。”

梁徵愕然回頭。

凌微只管笑,趕他出去。

若是兩天,也許還趕他得上。

重走當年原路,竟覺感慨。當初恐連羽拿了謝歡而夤夜出城追趕,不知後來會如此感謝自己那時仗義。星夜賓士他曾在馬背上看天空,說什麼野闊星垂天高雲斂月湧群山以前從來不曾見到。峪珈山土地廟,若以塵灰鋪床當蛛網香案為被,也算得早已與他同枕共衾。

那時覺他總是自作主張地親近,要忍他膩煩,如今卻憾竟不留意。

香案上灰塵積得甚厚,因而有人在案上用手指劃出的字仍然明顯。

近了看,卻是個“歡”。

灰塵沒有再度積起掩蓋字跡,顯然是幾日之內所寫。謝歡的可能性十之八九。梁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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