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一笑,想這蘇夜一向性子爽快,卻也不想居然這麼自覺,還自稱為美人,實在是和嚴洛在一起太久了,淨學了些混話。“那好,我便靜待你的訊息了,我秦苑發誓,定不辜負你這一番心意。”
“好,你懂我的心意便好,我便沒有白忙活這一趟。”蘇夜想起秦苑和晚櫻為他做了那許多,今日促成此事,也算對二人有個交代。
“天色也不早,我便回去了,若是嚴洛見我不在,少不了又是一番折騰。”蘇夜訂了這門婚事,心中歡喜,便想著回去告知晚櫻。
“好,你且忍耐一段時日,待此事一成,便不會再如此煩惱。”秦苑見著蘇夜處處忌憚嚴洛,心中不免心疼。“外頭又下雪了,將這傘拿去吧。”秦苑從桌上拿起一把油紙傘,黑色的傘面倒是與秦苑的一身白衣尤為相配。
蘇夜想起這傘便是他第一次見到嚴洛的時候嚴洛手上拿的,那時他還在昏迷,只朦朧間見了那一襲白衣,一柄黑傘。想起當日種種,竟也有了物是人非之感。
“多謝秦兄了,請敬候佳音,勿送。”蘇夜頷首告別,撐起那一柄紙傘,踏著滿地素白回了蘭苑。
沒等走到院裡就遠遠見一個人站在門口,身著一身墨色狐領長袍,頭髮上卻落滿了雪花。那人站在蘇夜門口,動也不動看著枝頭掛滿積雪的那棵楓樹。放佛是那個月夜,這麼靜靜注視著那個吹著玉笛的男子,想聽出他的調子裡到底有幾許鄉愁。
蘇夜料的沒錯,嚴洛果然來找他了。今日嚴洛來的比較早些,往常倒是天黑了才來,嚴洛喜歡在蘇夜這裡坐著,屋子裡燒足了炭火,暖和。只是待太久了難免誤事,便不敢來的太早,只等將那些瑣碎雜事處理的淨了才會過來。
蘇夜手中撐著那柄紙傘,腳下踩著雪踩出咯吱的悶響,走到嚴洛身邊將傘撐在嚴洛頭上。
“站在這裡做什麼?”“新回。憶論。壇”
“等你。”嚴洛轉過身來,看著蘇夜,眼中似有光芒閃動。
只兩個字就讓蘇夜有些措手不及,冰天雪地的站這麼久,便只為了等他麼。
“那便進屋去吧,你不冷我還冷。”蘇夜也沒再理會嚴洛,轉身收傘進了屋,自然將傘放在了門框邊上,黑色的傘底映著白色的雪花倒是有幾分韻味,可惜屋裡太過暖和,這雪不出片刻便化了,一滴滴順著傘骨滑到地上。
“你這傘哪裡來的?”嚴洛見蘇夜望著傘出了神,隨口問道。蘇夜的屋子嚴洛常來,主殿的臥房已然廢棄不用,蘇夜的東西嚴洛比蘇夜還要了解幾分,他卻不曾記得蘇夜有這樣一把傘。
“這……”蘇夜想起嚴洛向來心小又不喜秦苑,又不知該不該說,嚴洛的小氣量他可是見過的,但凡誰與蘇夜接觸多一些,便要疑神疑鬼。
只是這在蘇夜眼裡是小氣,在世人眼裡還有一個說法,叫吃醋。
“難道是你偷的不成?怎的如此吞吞吐吐?”嚴洛見蘇夜猶豫不決,更加好奇。原本只是隨口一問,這回便非要聽他說來歷不可了。
“嚴洛,今日有一事問你,你只管告訴我答應不答應。”蘇夜為了避免麻煩,又使用了老招數,轉移話題。
“哦?何事問我?”嚴洛的興趣果然被拉走,在嚴洛的印象裡,蘇夜很少主動開口與他說什麼事。每次都是他苦苦相逼,蘇夜才會說出“太快了,”“慢一點”,“不要了”等語,其餘的話,倒是少之又少。
“晚櫻是個能幹又得力是丫頭是不是?”蘇夜直視著嚴洛,說話的架勢倒像是談判。
“這個自然。”嚴洛一笑,不置可否。
“這樣好的姑娘,該不該找個好人家?”蘇夜繼續循循善誘,這種事不能明說,要一步步來,若是嚴洛不同意,他之前做的便都白費了。晚櫻再怎麼說,也是嚴洛的手下,還是要聽從嚴洛的吩咐的。嚴洛對秦苑總有些莫名其妙的敵意,是以蘇夜不敢冒進。
“應該。”嚴洛配合點了點頭,“不過……”手指摸著下巴沉吟片刻,冷然開口道,“如果你敢打晚櫻的主意,我會讓你後會一輩子。”
“啊?不不,不是。”蘇夜一臉哭笑不得,這嚴洛,怎麼想法就那麼奇怪,什麼都能和他蘇夜扯上關係。“我打她主意幹嘛啊,我們僅僅是朋友而已。今天跟你說這個,不過是因為我已經為她向一個人提了親。”
“提親?誰?”嚴洛此刻倒是有一點嚴肅起來了,晚櫻要嫁人?之前不是還為那秦大夫要死要活,怎的這麼快就想通了。
“秦苑。”蘇夜一腳踩在嚴洛坐的凳子上,一臉痞子相,“你就說你答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