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虞五寶被金小貓摸得得意,不由把眼一彎:“小貓兒,剛才我拿捏住你,實在對不住,為了賠不是,五爺今兒教你怎麼辯這張假臉子!”
說罷,兩手覆在金小貓手上,引著他去摸到下巴處一個幾不可察的凸起,輕輕一揭,露出一張不比白澤琰遜色的臉來。
金小貓被嚇了一跳。任誰發覺這臉皮之下是這般清風明月般的人物都會吃驚的,何況這人又是手段高明。
金小貓便被這人舔著臉黏上了,只得去了廚間隨意做了幾樣與虞五寶吃。
虞五寶最愛看金小貓憋屈,直說為著這些美食便是叫他做夥計也成。
是以這幾日,虞五寶都恨不得把自己拴在金小貓腰巾上,等他下廚的時候隨時先嚐為快。
如今虞五寶又聽大掌櫃鐵卯爺說金小貓家裡私廚更好,不由得也想跟著金小貓家去,故而使勁渾身解數只纏得金小貓不得不鬆口。
只是剛一出門,迎頭卻見了兩個人。
這二人一東一西,正在方方食大門兩側站著,目光膠著,一個眼光似讚美又似挑釁,一個卻是眼眸深沉,只帶著些子可惜。
這兩人,正是天下聞名的另一對貓鼠,御貓展昭和錦毛鼠白玉堂。
金小貓見那二人一道看自己,不由也是一笑,拱手道:“二位安好。”
展昭面容立時鬆動,含著三分輕鬆的笑意:“金七官人,大人叫展昭前來,是要告知前幾日的案子,兇手已被拿住了。”
金小貓正要開口,虞五寶哼了一聲:“小貓兒快別廢話了,五爺我餓了!家去家去!”
展昭聽得虞五寶的聲音,把眉一挑:“原來是你?”
白澤琰卻是不發一言,冷眼把個虞五寶上下打量一番,見眼前這個雖說夥計打扮,卻絲毫不掩天生風流,不由也是哼了一聲:“吃貨!”
虞五寶也不生氣,把唇角一彎,笑眯眯回道:“吃貨也須腸胃好!”
白澤琰立時便想起那順氣湯來,偏過臉去看站在一邊打哈欠的金小貓,不禁怒氣頓生,上前一步把金小貓手腕拿住,恨聲連連:“你這隻貓!敢害五爺!”
金小貓把手掙掙,見掙不動,便閒閒一笑:“白五爺功夫好,在下不敢算計。”
虞五寶心裡好笑,終是憋不住,自己捂著嘴背過身笑得肩膀直抖。只有展昭不知緣故,只看著這兩鼠一貓相互對視的情景十分不解,
金小貓原也吃定白澤琰極愛面子,自然不會當面發作,便又懶懶地刺上一句:“既是白五爺覺得在下算計尊駕,那在下便在此賠禮了。在下的手可是吃飯的傢伙,白五爺俠義,該是不會看著在下餓死吧!”
白澤琰神色複雜地盯著眼前的這位少年,初看時,只覺得面目清秀,身體單薄,彷彿一陣風便可以吹走。如今再看,卻發覺他的雙眼極為澄澈,看人時雖不說是目光入心,卻也是專注鎮定,連那看似平和親切笑容,也隱約透出分淡漠。
白澤琰把手一鬆,負手入了方方食。
金小貓抬手看看腕上被抓的青紫的痕跡,不由又是一笑:“原來他的氣還不順。”
虞五寶一把抓起金小貓手腕放在眼前看了看,把嘴一撇:“粗人!小貓兒,回頭五爺我那裡的金寶化瘀膏拿來與你上上,保準一時便好,耽誤不了做飯!”
金小貓聞言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虞五寶,正色對面色訝異的展昭道:“展大人,可是要用午食?”
展昭啊了一聲,方覺得自家肚子也咕咕作響,不由尷尬。
倒是虞五寶笑出聲來:“素來只聞御貓大名,原來也是餓不得的!”
金小貓伸手掐了虞五寶腰間肉一把,見他呲牙咧嘴地住了口,才溫和笑笑:“原也是該請一請展大人的。還煩請展大人賞光。”
展昭連聲道:“展昭分內之事,當不得一個請。若是金七官人有空,叫人與展昭做個面便行。”
虞五寶一聽,立時眼睛睜大了幾分,把個急忙胳膊挎在金小貓肩頭,臉上堆上十二分的殷勤:“小貓兒,五爺要你親手做的吃銀絲面!”
廚間裡,麻廚子見金小貓又是一身清爽打扮,便知他要下廚,於是麻利收拾了幾樣要的食材,站在一旁等吩咐。
金小貓剛想點頭叫麻廚子自便,忽然覺得平日極愛在灶間打滾求食的豆子不見了,不由沉聲問道:“怎不見豆子?”
麻廚子戰戰兢兢抬頭看了看金小貓,結結巴巴回道:“虞……虞……虞……虞官人抱走了!”
金小貓愣了一愣,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