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公公也一起去吧,若殿下覺得不滿意,奴才再去找。”
“勞煩閻公公了。”
“申公公客氣了。”
就這樣,閻日帶著何歡和申木去見那位他“千挑萬選”出來的貼身侍衛。閻日也不是騙何歡,秦歌不願意何歡每天呆在沈悶的仁心堂裡,也不願意讓何歡看到自己虛弱的模樣。之前他說不出話來,只能作罷,現在能說話了也不好開口讓何歡離開,想來想去便想了這個法子。而且何歡也應該有個貼身的侍衛,這樣在他有了身孕無法顧全何歡的時候,他也能放心。
帶著何歡和申木出了仁心堂的院子,走了不一會兒就到了仁心堂外的小花園。看到站在花園中的那位身材挺拔、面容嚴肅的人,何歡和申木心中一下子踏實了不少,看起來像是個可靠的人。那人看到他們後大步走了過來,在何歡身前站定,單膝下跪行禮:“屬下閻渙參見太子殿下。”
“啊,快快請起。”何歡略顯手忙腳亂地扶起閻渙。在這裡,他不過是一個逃亡的落魄王子,對方如此大禮,他深感赧然。
閻日心知何歡的尷尬,開口道:“太子殿下,閻渙今後就是您的貼身侍衛了,您不要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地方,。您是皇上的義弟,又是鳳鳴太子,有事只管吩咐他便是。”
向來不會作威作福的何歡被閻日這麼一說更不好意思了,臉都紅了。他連連點頭,支吾:“那以後,嗯,就勞煩,閻侍衛了。”這個人看起來好凶的樣子。
申木在一旁狀似無心地問:“閻侍衛和閻公公可是親戚?”
閻渙冷靜地回道:“屬下和閻公公都是皇上的奴才,‘閻’是皇上賜的姓。”
申木一聽就明白了,大東國曾經可是有個不得了的“閻羅殿”。他道:“有閻侍衛在,奴才就放心了。”
“申公公放心,屬下奉皇上之命保護太子殿下安危,屬下會萬死不辭。”閻渙鏗鏘有力地說,何歡上下細細打量他,心裡納悶:他怎麼越看越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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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何歡搬回了他自己的寢宮,閻渙也搬了過去,從今天開始,兩人就要朝夕相處了。閻渙長得不算好看,再加上眉宇間總是緊繃著,令人看起來很是畏懼。何歡不同他說話,閻渙也不會主動開口,所以兩人相處了幾個時辰也沒說上兩句話。
洗漱後上了床,何歡怎麼也睡不著,皇帝哥哥雖然醒過來了,可是仍然很虛弱,他很怕,怕皇帝哥哥會像父王一樣離開他。想到這裡,何歡的眼圈又紅了,他想父王了。他明白,自己應該長大了,應該學會把父王放在心裡,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動不動就哭,可是一個人的時候他很難控制住自己。十幾年來,他可以說是和父王相依為命的。現在父王沒有了,皇帝哥哥又病了,他很不安,很彷徨。
想著想著,何歡的眼淚越流越多,在床帳被人掀開的時候他才發覺自己哭出了聲。站在床邊的閻渙一手拿著冒著熱氣的溼巾,然後彎身在何歡怔愣的時候給他擦了臉。
“殿下,夜深了,您該睡了。”
也不知是怎麼了,當何歡聽到這句話時,壓在心底的哀傷與害怕一股腦地全部湧了上來。他猛地起身撲到閻渙的懷裡,痛哭起來。
閻渙一時也愣了,他只是聽到何歡的哭聲越來越明顯,想到王爺臨走時對他的交代,還有來時閻羅對他的叮囑,他便擰了塊帕子掀開了床帳,壓根沒想到自己的舉動會令何歡太子哭得如此傷心。不過和閻羅殿裡的其他人不同,跟了伍子昂很多年的他很快便冷靜了下來,一手搭上何歡哭得發抖的肩,無聲地安慰。何歡當初住在梁王府的時候他是見過的,不過何歡怕是不記得了。
閻渙的安慰更是讓何歡哭得收不住了,閻渙被他緊緊抱著也不好動彈,但也不能讓他這麼一直哭下去,閻渙想了又想,憋出一句:“太子殿下請節哀,您哭傷了身子,皇上會擔心的。”
何歡抽噎地說:“我很怕,怕皇帝哥哥會和父王一樣丟下我……到底是誰那麼壞,要傷害皇帝哥哥……我很怕……”
閻渙的雙眸瞬間暗沈,他不動聲色地問:“皇上的病很嚴重?”
何歡下意識地回道:“皇帝哥哥不是病了,是中毒了……有人給皇帝哥哥下了毒,皇帝哥哥雖然醒了,可仍然很危險。”說完了,還在哭著的何歡突然回過神來,他怎麼把這件事說出來了!
沈溺:第九十四章
趕緊抬頭,何歡緊張地說:“我,我,怎麼辦?這件事我不能跟別人講。”
閻渙面色平靜地說:“屬下是殿下的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