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聽,何歡不吭聲了,卻是不捨地手上用力,不願意閻渙離開自己。
閻渙趁機解釋說:“有件事我一直瞞著你。我本名叫伍渙,曾是王爺的貼身侍衛。後來王爺讓我跟著閻日他們一起服侍皇上,我這才改成了‘閻’姓。只是這件事皇上並不知道,所以我去最合適。”
“啊?”何歡抬起頭,努力睜大眼睛,“那你是閻渙還是伍渙呢?”沒有半點被隱瞞的不悅。
閻渙見此很是鬆了口氣,把何歡拉下來讓他枕在自己腿上說:“外人並不知道我的身份,還是叫我閻渙吧。”
何歡嘟起了嘴:“唔,可是你明明是‘伍’渙嘛……”想了想,他笑了,“那我今後只叫你‘渙’好了。”
閻渙並不怎麼白的臉稍稍泛紅。
何歡自顧自地說:“‘渙’,啊,我之前怎麼沒想到呢?我要跟其他人不一樣,他們都叫你‘閻渙’,梁王哥哥叫你‘伍渙’,那我就叫你‘渙’,只有我一個人這麼叫。”
閻渙輕咳了兩聲,掩飾臉紅,說:“呃,讓別人聽到了,不大好吧,太,親近了。”
哪隻,何歡很認真地說:“我和渙本來就很親近啊。”
這下子閻渙的老臉是更紅了。
何歡哪裡知道自己的誠實讓閻渙很是不好意思,想到閻渙要離開了,他又頓時沒了生氣,扯著閻渙的袖子問:“那你什麼時候能回來?我聽他們說女貞很遠很遠。”
閻渙忍不住握住了何歡的手,說:お^稥“是很遠,來回最少也得兩個多月,但我會盡快趕回來。這件事你萬萬不能對皇上露了馬腳。皇上問起來你就說怕我在這裡壞事,你把我遣回京城去了。我走後,你就搬到皇上寢宮裡去住,閻日和孔統領隨時都在那裡,我也能放心。”
何歡的臉上是濃濃的不捨,他反握住閻渙的大手:“那,你一定要早點回來。我會跟在皇帝哥哥身邊,不叫你擔心。你也不要讓他們找別人來保護我,我只要你。”
閻渙的心窩陡然發軟,他點點頭,握緊:“我一定會盡快回來。”為了皇上,也為了你。
何歡笑了,雖然眼睛腫著,但無礙他襲承自父王的美麗。“你去吧,我等你。”
“……嗯。”
許多許多年後,閻渙都記得何歡這一刻的笑容。這算不上何歡最美麗的笑容,但在閻渙的心裡,卻是最最令他心動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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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床邊,溫桂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皇上,奴才無用,奴才身為皇上的貼身奴才,居然無法令皇上放心。皇上有了身孕卻無法讓奴才知道。皇上,奴才無用,您罰奴才吧。”
孔謖輝也跪著,跟溫桂一起請求皇上的責罰。
秦歌正在喝雞湯,他淡淡地說:“起來吧。朕之前疏遠你們也算是對你們的懲治。這件事朕已經同閻日說過,想必他也告訴了你們。此事不得告訴梁王,你們誰敢向他透露一個字,朕就扒了你們的皮。”
閻日和申木同時跪了下來,四人齊聲喊:“奴才(屬下)絕不會向王爺透露一個字!”
“起來吧。”
四人站了起來,申木上前從皇上手裡接過空碗。
秦歌道:“朕知道你們是擔心朕,也知道你們想告訴他。但他在女貞有要事要辦,刺客的事也一直沒查出來幕後之人。朕有孕的事一旦讓他知道了,他勢必會急著趕回來。他現在被朕貶了,又被朕流放在外,若冒然回來被有心人知道,定會惹出事端。朕的身子朕自己清楚,朕會平安生下太子。等他能回京的時候朕自然會告訴他。”
“是,奴才(屬下)謹記皇上的教誨。”四人恭恭敬敬地出聲。
秦歌滿意地說:“你們知道該怎麼做便成了。”
閻日這時候道:“皇上,奴才想把鳴王身邊的那名侍衛遣回京城去。鳴王已經知道了此事,奴才怕他一個不小心透露給他那名侍衛。那侍衛雖說是奴才從閻羅殿挑的,但奴才覺得還是小心些的好,萬無一失。”
秦歌抬眼看去,眉心是謹慎。
申木接著說:“王爺孩子心性,對閻渙十分信任。奴才也是擔心王爺會不小心說露了嘴。奴才們剛剛合計了一下,覺得還是把他遣回京城的好,讓王爺搬到皇上寢宮來住。現在溫總管和孔統領已經知道了此事,皇上的身邊也都是自己人了。王爺跟皇上親近,日後勢必是天天守著皇上,王爺又喜歡把閻渙帶在身邊,奴才也有點擔心。”
孔謖輝嚴肅地問:“閻公公,你剛說閻渙是你從閻羅殿挑的,難道會有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