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還是不願意。”
溫桂差點就要說出“願意”了,可一想到皇上讓他監視孔謖輝,他又不願意了。他不能背叛皇上,又不願意背叛孔謖輝,他低下頭,半天不說話。
“唉,人情冷暖啊……溫公公剛才還說只要不是對皇上不利的,就都答應,現在卻又不做聲,這不是耍人呢麼。”
孔謖輝的眼睛裡是與他的口吻全然不符的捉弄。
溫桂還是低著頭,低聲道:“我,剛才是我失言……我是總管,要操心宮裡的事,我哪裡能隨便離開。”他突然發現自己做不到監視孔謖輝,做不到把孔謖輝的一言一行全部稟報給皇上,這人平日裡雖然總愛欺負他,可是……他做不到。
“溫公公都這麼說了,我也不能勉強。”孔謖輝轉過身,背對著溫桂淡淡道,“夜深了,溫大總管是不是該回去歇著了?”
溫桂的身子瞬間一震,他咬了咬牙關:“我是該回去了,孔統領也歇息吧。”然後他低著頭走了。
透過開著的窗子看著肩膀垮下的人離開了,孔謖輝的嘴角上揚,然後發出了低低的笑聲,接著笑聲越來越大。欺負溫大總管可是會上癮的。
第二天一早,當幾乎一夜沒睡的溫桂來到皇上的寢宮伺候皇上更衣時,他非常意外地看到孔謖輝竟然也在,而且還窩在他習慣靠著的那個的牆角。心不知為何怦怦直跳,可接著就是一陣刺痛,總之是十分的不舒服。
對著銅鏡看著溫桂低頭給自己更衣,秦歌淡淡開口:“溫桂,剛剛孔謖輝向朕請求,要你出宮幫他一個忙,朕允了。”
“皇上?!”溫桂猛然抬頭,震驚,慌亂。
秦歌面無表情地說:“朕一直未曾問過孔謖輝的來歷,他也從未對朕說過。朕允你同他一道出宮便是趁此機會查清他的底細。他在朕身邊雖然已經多年,但這陣子不太平,朕不得不小心謹慎。朕不能留一個不知底細的人在身邊。”
“皇上……”溫桂惶惶然的。
秦歌又道:“當然,朕派你去也不全是查探他的底細,孔謖輝這幾年對朕很忠心,他向朕開了這個口,朕也不便回絕。只要能證明他不會對朕不利,朕不會介意他的出身。朕知你與他共事多年,讓你監視他也是難為了你,那你就更要為他證明他對朕的忠心,若他真有了什麼麻煩,你也可代朕替他解決,免了他的後顧之憂。”
溫桂的雙眼頓時一亮,他相信孔謖輝對皇上絕無二心,若能證明孔謖輝的忠心,那……溫桂跪了下來,伏地磕頭道:“奴才願意去,奴才願意為皇上分憂。”
“一會兒你收拾收拾便隨孔謖輝出宮吧。”秦歌伸出遞出一個腰牌,“這是能證明你身份的東西,有麻煩的時候就拿出這個,切記,出宮在外儘量不要洩露出你的身份。”
“奴才記下了,奴才謝皇上恩。”溫桂雙手不穩地接過。
“起來吧。”
溫桂站了起來,雙眼泛紅地說:“皇上,王爺不在京城,奴才又不在您身邊伺候,您一定要注意您的龍體。”說到最後,已是哽咽了。
“去吧。”
“是。奴才,那奴才走了。”
溫桂擦擦眼睛,收好腰牌,又跪下磕了三個頭,然後走了。
他一走,孔謖輝走了進來,下跪叩謝。秦歌沈聲道:“朕習慣了溫桂在身邊伺候,你要把他毫髮無傷地給朕帶回來。”
“皇上放心便是,謝皇上成全。”
“你要的人朕已經交代了閻日,你去找他。”
“謝皇上。”
孔謖輝站了起來,很嚴肅地說:“屬下此去僅是解決前塵之事。”
秦歌點了點頭,孔謖輝走了,他沒有等溫桂而是先行離開了皇宮。
在秦歌抵達御書房後,溫桂拿著皇上給他的腰牌,以為皇上辦差為由坐著馬車出宮了。當馬車行駛了一段路,路過一條小巷子時,一道人影閃進了他的車裡。馬車朝城外駛去,直奔梁王伍子昂在城郊的私人別院。
在溫桂走後,秦歌命閻日暫時接替溫桂的植物,擔任太監總管。這位總是面色慘白,跟幽魂一樣走路沒有聲響的小太監突然一步登天,羨煞了不少人。在眾人議論紛紛溫桂是不是被皇上給貶了,或是被閻日給擠兌了的時候,閻羅殿的勢力正式地滲入了皇宮大內。
……
“啊!!救我……救我……”
站在門外聽著裡面的慘叫聲,溫桂身上的寒毛全部豎了起來,起皮疙瘩也起來了。他扭過頭小聲問身旁的人:“裡面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