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員們接觸接觸。伍子昂第一個去的是太師林甲子的府邸。林甲子喜歡清靜,府邸也不大。作為皇上的老師,兼伍子昂這位試讀的老師。伍子昂恭恭敬敬地給他行了一個禮。林甲子向來不喜歡官員之間互相拉攏,伍子昂送上的年禮不過是一份自己家包的餃子、蒸的年糕,還有一筐子百壽桃。
林甲子雖然教過伍子昂,但他主要負責教導太子,與伍子昂間的師徒情分並不深。但作為一名長輩,他非常喜歡伍子昂,因為伍子昂對皇上很忠心;但作為太師,他又忌憚伍子昂,因為皇上對他太信任了。
林甲子沒有想到梁王會送他如此平常的東西做年禮,不過他心底裡確實極為喜歡。林甲子為人清正,不與朝中任何官員私交過甚,哪怕是他的學生,在他們為官之後,他也不讓他們常往他府裡跑。所以與伍子昂客套了幾句後,他就言下送客了。伍子昂也不尷尬,行了禮後就帶著三弟離開了太師府。
出了太師府,伍子華小聲對大哥說:“怪不得皇上那麼敬重太師,太師不愧是太師。”
伍子昂點點頭:“所以說你要多學著點。入朝為官可比你經商複雜得多。”
“嗯。”
離開了太師府,伍子昂下一個去的是行政院參院陳唏言的府上。自上次彈劾費匡和白祿年後,陳唏言雖然沒有被皇上怪罪,可心裡卻老大不舒服。提交皇上的吏部尚書和侍郎的人選皇上又遲遲不批,陳唏言在年節前就一直抱病在家。對梁王的到來他顯得有點吃驚,他和梁王可沒什麼交情。不過轉念想想,他也明瞭了。
“陳大人,作為晚輩本子昂本該早些來向陳大人拜年,只是之前府中之事繁忙,還望陳大人不怪。這點薄禮一是向陳大人拜年,二來也是借著過年的喜慶向陳大人賠罪。”伍子昂示意,伍獻把幾份年禮擺在了陳唏言手邊的桌上。
陳唏言客套地說:“王爺剛剛回京,又快成親了,所忙之事自然甚多,下官豈敢有責怪之心。下官才是應該去給王爺拜年。”
伍子昂起身親自開啟其中的一個盒子,裡面是一幅畫:“子昂也不知陳大人喜歡什麼,還是吾弟子華說陳大人平日裡喜歡畫畫山水,正巧我那有一幅松道子的山水畫,我也不懂真假,還請陳大人鑑別鑑別。”
臉上始終掛著客套的陳唏言在聽到是松道子的畫後,眼裡閃過驚喜。在梁王把畫軸取出來時,他有些急切地幫著開啟那幅畫。仔細檢視了一番後,他連連點頭:“確實是松道子的真跡,而且是松道子晚年為數不多的十幾幅畫之一。不知這幅畫梁王是從何得來?”
伍子昂慚愧地笑笑:“您這一問可真是問到我了。此次從梁州搬回京城,收拾出了不少雜物。本來這畫是要燒掉的,我的侍從好奇,拿出來瞧了瞧。我一看有松道子的印章,便留了下來,想著回京之後找人瞧瞧是不是真的。若說是從哪得帶了,我還真不知道。姑奶奶喜歡幫人,可能是誰為了答謝她送的吧。”
陳唏言臉上滿是心疼:“幸好王爺您沒把它燒了,這確確實實是松道子的真跡。”粗人,真是個粗人!
伍子昂鬆了口氣說:“這太好了。我不懂畫,放在我那也是浪費,不如就放在陳大人這裡吧,也算是給這畫找了個好主子。”
陳唏言立刻矜持地說:“這太貴重了,實在是不妥。”
伍子華看出了道道,馬上幫腔道:“陳大人,我哥可不是謙虛。我家裡沒人懂得字畫,這次回京因為嫌麻煩燒了不少字畫,也不知是真跡還是假的。”
“哎呀,怎能燒了呢!”陳唏言這回忍不住了,“說不定好多都是真跡呢,燒了太可惜了!太可惜了!”
“呵呵,”伍子華不好意思地撓撓腦袋,“我們也不懂,覺得沒什麼。”
“唉唉!”陳唏言連拍了兩下大腿,“今後王爺若有了什麼字畫,還是拿來讓老夫瞧瞧吧,有些真跡可是價值連城的寶貝,若讓一把火燒成了灰,損失銀子是小,讓後世少了一幅絕世之作是大!”梁王也不過是個粗人!
伍子昂和伍子華受教地點點頭,伍子昂道:“今後我若再得了什麼字畫,定拿來讓陳大人瞧瞧。”
“好,可千萬別燒了!”陳唏言把那幅畫小心翼翼地捲了起來,放進盒子裡,沒有再說不要。
畫送出去了,陳唏言的臉色好了許多。樂呵呵地把伍子昂、伍子華兩兄弟叫到自己的書房,讓他們看自己收藏的字畫,告訴他們這些真跡、哪怕是臨摹之物都是應該妥善儲存起來的。伍子昂和伍子華很是虛心地學習了一把,讓陳唏言覺得兩人孺子可教。
寒暄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