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突看見前方有一熟悉的身影,貌似杜知府,見他站在一個院前,神思憂慮。陸馨宇也不做聲,只悄悄看著,杜悠停了一會還是抬腳進了院子。陸馨宇隨後跟上,進門前看了一眼門牌,上刻著三個硃紅大字—斑蘭院。
進入院內,不見了杜悠的身影,卻看見滿院的蘭花爭相鬥豔,美不勝收。陸馨宇一時看得入神,連身旁靠近的腳步聲也未聽見,直到響起杜悠的聲音:“陸大人,真是巧啊,竟在這兒碰上您。”陸馨宇回神,揖禮道:“不,適才我看見杜大人入此,一時好奇,就也跟了進來。”
杜悠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竟是我引了大人而來,下官還以為大人也愛蘭花才入此地。”
陸馨宇一笑:“蘭花甚美,說喜歡也不為過,杜大人也喜歡此花嗎?”
杜悠搖頭:“不,是一個故人喜歡蘭花,常陪他來此看,所以成了習慣。”臉上的憂傷卻是陸馨宇從未見過的。
陸馨宇感嘆道:“想必此故人對大人很重要吧!”
杜悠點頭,陸馨宇好奇:“那故人現在何方?”
杜悠眼神迷離的看著滿院的蘭花,聲音是壓抑不住的悲傷:“他早已不在人世,無處可尋。”
陸馨宇吃驚道:“如此?是本官無慮,竟扯到杜大人的傷心事,還望杜大人諒解。“
杜悠淡淡一笑:“俗話說‘不知者無罪’,下官怎會怪大人。”轉頭又看了一下滿院芬芳的蘭花,杜悠朝陸馨宇一揖:“不知大人可否賞臉上茶樓一敘。”陸馨宇回禮應之。
拐角處,忽現劉大人身影,因為有事欲與陸馨宇相商,便上街尋找陸馨宇,不料竟看見陸馨宇與杜悠正從斑蘭院裡有說有笑的出來,劉清許臉上的表情一滯,心裡暗道:“這陸大人與杜悠什麼時候感情這麼好了,竟到了相攜出入的地步。難道。。。”劉清許雖然很不願往不好的方面去想,可是眼前的這一幕實在讓他無法那樣做想。自己又輕身一人悄悄回了驛館。
等陸馨宇回到驛館時,劉清許勉強做出什麼也不知道的一樣,可是心裡的疑慮讓他的一切行為都有些僵硬。陸馨宇很明顯就看出了怪異,就問道:“劉大人是否有什麼心事,總感覺大人今日說話有些支支吾吾的。”
劉清許本就性子直,有什麼都藏不住,心道既然都被看出來了,也就明說了,於是就把今天在路上看見的一切對陸馨宇說了。陸馨宇聽了只是一笑:“所以,大人以為我和杜悠有所勾結?”
劉清許扁扁嘴:“那樣的情形,換誰都會那樣想,好吧?”
陸馨宇點點頭:“大人說的是。不過今日只是碰巧在路上碰到杜大人而已。”
陸馨宇的為人,劉清許信得過,也不再多問。陸馨宇倒疑惑:“今天劉大人尋我該是有什麼事吧?”
劉清許一拍腦袋:“瞧我這記性,差點把這事忘了。”於是從懷中掏出一封信,看著陸馨宇笑道:“這是皇上快馬加鞭叫人送來的,點名要陸大人親自開啟。我只能尋了陸大人,將它轉交給你。”
陸馨宇接過信,信封上是他熟悉的字跡,寫著“馨宇親啟”。心裡暖暖的,溢滿了幸福的甜蜜。
劉大人看了看陸馨宇的表情,想著那日離京時二人的依依惜別,大概也猜到了什麼,心裡雖免不了有些意外,但嘴上沒說什麼,還識相的悄悄出了屋帶上了門。
陸馨宇心裡感激劉大人的理解,也不多說什麼,坐到桌前就打來了信封,信上只簡簡單單幾句思念的話語:
朕的愛卿,馨宇啟。
自你離京那日起,朕每每不能安心寢食。心裡想著念著皆是君的音容。擔憂君是否吃得飽,是否睡得穩,路上行程可是疲憊。晉南離京城相去甚遠,然而朕所思之心卻早已隨君同去。莫不是朝廷有政務牽絆,朕希望此刻便陪同在你身邊。
馨宇,收到此信,必速速回復,以解朕相思之苦
錦暉親筆
陸馨宇看完,淡淡的笑了。抬頭望向窗外的藍天,想著遠處的的人兒是否也如他這般看著這碧空,牽掛著思念。
皇宮內院,朝錦暉一手拿著奏摺,一手拿著筆,眼神卻不知瞟著哪兒,身旁的杜公公輕咳了一聲,喚道:“皇上,皇上,您在想什麼呢?這奏摺都拿了好半天了,您愣是動都沒動一下。”朝錦暉回過神來,看著杜公公一嘆氣:“杜公公,你說,馨宇他們到晉南了嗎?這麼多天了,朕送出的信,一封也還沒有回!不行,朕得再寫一封試試。”
杜公公看著眼前這位,雖坐於至高皇位,卻是心思單純的孩兒般的皇上,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