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因為這裡有慕容御疆的痕跡,記憶斷斷續續,他仍舊記不得他與慕容御疆之間他究竟是忘記了什麼,他只是,終究無法不去面對現實,他記憶中那個自己最為信任的張瑞他在自己身上動了手腳,他讓自己忘記了與慕容御疆之間的種種過去,他讓她一想到慕容御疆就會心痛難抑。
“雲深?你在想什麼?!”劉德沉悶的聲音響起,嚇得雲深渾身一顫,慌亂的抬起頭來,搖了搖頭。
“沒什麼……沒什麼……”他只是不知道自己究竟該以怎樣的心態回去,那日的分別,他看著慕容御疆的背景如此清冷,如此孤單,也如此絕望,他說他放他離開,同樣也等待他回來。
紅顏依舊,只是難賦深情,從他這樣固執地出現在在他的生命裡,他就已經欠他太多太多。
也許這輩子都還不清了,他碾碎了他的愛,破壞了他的一世英名,他成為了紅顏禍水,他讓一個一世霸主變成了沉溺男色的魏王。
他想回去,只是並不是此時這個懦弱膽小的孩子,他要好好地記起他,他要記起他全部的愛,他要堂堂正正地站在他的身邊,他要做他一個人的雲深。
“雲深,你同我睡一起吧。”雲深一直一言不發地坐在眾人後面,心裡想著慕容御疆就覺得很不是滋味,劉德看著雲深這個痴呆呆的樣子,嘆了一口氣,又拿出一床鋪蓋來鋪在自己旁邊,拉著雲深躺下來,此時天色已晚,眾人已經紛紛入睡,雲深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
忽而,身後一雙大手拍了拍他的後背。
☆、76、深夜入夢
清晨雲深被破廟外面響亮的操練之聲吵醒,朦朧中聽見旁邊傳來模模糊糊的說話之聲。
孟廣皺著眉頭走進破廟,“你二人不在外面操練,躲在這裡做什麼?”
“老孟,你來了,雲深還在睡,要不要叫醒他?”鼠尾辮子頭老班斜眼瞥了雲深一眼,不屑地說,“到底是個沒經歷過世面的奶娃娃,真不知道老劉帶著他做什麼。”
“老劉都沒講什麼,你那麼多嘴做什麼?!”雖然他知道老班不是什麼壞人,只是嘴巴不饒人,但是依他昨日的觀察看來,雲深是個極為內向的孩子,這樣的孩子若是教養好了,那便能成大才,若是不留神的話,這種孩子敏感纖細的情感也會很容易受到傷害。
“我……我已經起來了,我跟你們一起操練……”躲在被子裡的雲深把下唇咬得發白,手中緊緊攥著破損的衣角,再聽不下去了,嚯的一下子直挺挺站在他三人面前,眼淚在眼眶裡轉了幾轉也強忍了下去。
在三個人錯愕的表情下,麻利地收拾好鋪蓋,跑出破廟,直直對上劉德那雙蒼鷹一般銳利的雙眸,嘬了一口煙,緩緩開口,“因為你遲了半個時辰,所以日後在荒漠之上就要多停留幾日。”
“對……對不起……”當所有人責備的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雲深怔在原地驚慌失措地看著這些原本對他來講就有些凶神惡煞之人。
“你在害怕?”劉德放下手中的煙槍,大步流星地走到雲深面前如同提起一隻受驚的貓咪一樣將他提起來穿過眾人將他甩向一隻狼狗,雲深驚叫著在落地的瞬間狼狽地向相反的方向爬去,引來眾人一陣發笑。
劉德嘆了口氣,走上前去,一把掐著那隻狗的脖子將它原地提起來,放在雲深的面前,眼見著雲深想跑,一把將雲深拉回來按在地上,從腰間抽出一把佩刀,一刀下去幹淨利落地將那隻狗的脖頸切斷,鮮血濺了雲深一臉,雲深頓時蜷縮成一團,抱著頭失聲尖叫。
“老劉!過分了吧?!”孟廣看著雲深的那副樣子,終是忍不住開口制止。
“孟廣我知道雲深的年紀個頭都和你過世的弟弟差不多,但是若雲社真的是你的弟弟,你會這般縱容他這樣生活在天下太平的美夢當中嗎,連一隻狗都怕,現在我殺的是一隻狗,將來他說不定會被人當做一隻狗一樣殺掉。”煙槍被狠狠摔在地上,劉德的怒吼聲震得整間廟都為之震顫。
“劉德?!我知道當初是我沒有保護好我的弟弟……”
“孟廣,你到現在都不願意面對事實,就是因為你當初對你弟弟過分的寵溺和縱容才害得他喪命。”兩人的爭鬥一觸即發,這兩人動起手來,就算是九頭牛都拉不住,眾人一個個都受了傷,雲深並沒有料到兩人竟這樣打了起來,一時間內疚的不得了,不顧上恐懼就朝兩人衝了過去。
雲深這般舉動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沒有人來得及攔住他,他就這麼衝著兩人的鐵拳衝了過去,看見倒在地上鼻血不止的雲深,這兩人才停了下來,慌忙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