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畏罪潛逃,朕只是替天行道,將你緝捕歸案。”
“替天行道?哈哈,多偉大的一個詞啊。”聽了慕容御疆的話,張瑞忽然哈哈大笑,自從他登上了帝位,就學會了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在那雙深紫色的眸子裡再也看不見了一點真誠。
“你們愣著幹嘛,給朕抓住他。”回身看著愣在原地不知該作何反應的一眾侍衛,趁著慕容御疆扭頭的空當,張瑞默默擠出一個蒼白的微笑,手悄悄伸進口袋,還未來得及將東西拿出來,慕容御疆早已策馬而來,一道砍向他的肩膀。
快得令他來不及撤退,殷紅的血液彷彿是遺世而立,凌寒開放的曼珠沙華,大朵大朵綻放在銀裝素裹的蒼茫大地上。
“啊?!”雲深緊緊捂著耳朵尖叫著蜷縮在一旁的樹下,消瘦的身子在雪地裡戰戰發抖。
“皇上……不要……”姍姍來遲的李少凌的吼聲被淹沒在呼嘯的風中,奈何他只能遠遠地看著眼前的一片血腥,狼狽下馬,將張瑞護在懷中,跪在雪地裡太后看著高頭大馬上高高在上的慕容御疆,“皇上……微臣求求你……他都已經這般了,留下他的命吧。”
看著李少凌懷中的張瑞,雲深一路狼狽地爬到慕容御疆面前,拉著他的褲腳,雙手顫抖,卻涕泗橫流,“皇上,我求求你放了他,我求求你……”
徒然,溫潤的羊奶玉從胸口滑落,展露在慕容御疆面前,心一陣刺痛。
“雲深……連你也為他求情,朕一切都是為了你呀。”手不禁伸向那塊乳白色的玉石,雲深卻像是條件放射一般手緊緊捂住胸口,一臉警惕地看著他。
“你想要什麼都可以,只是這塊玉不可以,這是瑞哥送給我的。你不能……不能拿走……”
“什麼?!他送給你的?”翻身下馬,狠狠扳過雲深的肩膀,深受傷害的養神不可置信地看著雲深那一臉防備恐懼的樣子。
“哈哈哈哈……咳咳”張瑞的笑聲如此張狂,他掙脫開李少凌的懷抱,抱著流血不止的手臂顫巍巍地站起身來,跌跌撞撞地一路倒退,走向身後的萬丈懸崖。
“張瑞,你究竟對雲深做了什麼?”一個箭步衝上去,攥住他的衣領,雲深嚴重的那份冷漠和恐懼讓慕容御疆內心陣陣抽痛,他真恨不得抓碎這張張狂笑得如此肆虐的臉。
“心痛嗎慕容御疆?”下巴輕輕抬起,一口血啐在他臉上,嘴角帶著那般放肆的不屑一顧,“你可知道被你無情冷落的雲深,比這痛多少倍。”
“你憑什麼……你才是無情之人,這些年你流連花叢從未傾心任何人,你憑什麼來跟我講愛。你憑什麼……”
“憑我此刻愛著雲深,無論將來我是否會繼續愛著他,但是隻要這一刻我還愛他,那麼我就決不允許你欺負他。”
狠狠掙脫開慕容御疆的手,渾身脫力地跌落在雪地中。眼前的一切開始恍惚模糊,看著瑟瑟發抖蜷縮在一旁的雲深,他傾盡一切力氣轉過頭去,勉強擠出一個還算燦然的微笑,雲深啊雲深,我守護不了你了,我要走了,以後的你要怎麼辦啊。
“你……”伸手的手被雲深抱在懷裡,他轉過頭去看著他臉上的已經凝結成冰的淚痕,心中陣陣抽頭。
“哈哈……慕容御疆,我要你知道,你待我如此絕情,我就一定不會讓你好過,慕容御疆我們走著瞧。”這個張狂的人,帶著那樣放肆的微笑如同一片落葉一般在眾人都未曾反應中,跌落進那個無底的懸崖中。
“瑞哥……”慕容御疆一把拉住拼命衝向懸崖的雲深,將他一把抱起,放在馬背上,緊緊圈在懷裡,任他哭鬧不止,帶著眾人頭也不回地離去。
“少凌,帶人去找他,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廣袤的一片雪原,只剩下一個嚎啕大哭的身影和一片凌亂的馬蹄,慕容御疆,你可知曉,我從未像此刻一般恨你。
不遠處的枯葉林中,一個悄然的身影看著遠去的一行人,拳頭緊攥,骨節咯吱作響,隨後縱身一躍跳入深淵。
☆、37、平陽悽悽雨微寒
“雲深……朕求求你不要再掙扎了好嗎?朕真的無意傷害你。”馬背上的雲深,不停地在慕容御疆的懷中掙扎這,他咬破了自己的嘴唇,他將慕容御疆的手臂啃咬得鮮血淋漓此刻的他,兩隻眼睛佈滿血絲,精神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
在眾人探尋的目光中,將瘋狂的雲深抱回乾清宮,手腳緊緊束縛在床嵐上,那副樣子活脫脫像是那是身中劇毒的樣子,那個樣子讓慕容御疆不禁心痛。
“來人啊,快把杜太醫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