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打了雲深一巴掌的事情?”當年的他打了雲深那一巴掌之後,看見雲深那樣的表情,他心裡說不出的心痛,只是他卻只能站在他看不見的遠處,靜靜地看著他受傷離去的背影。
“因為我是奇雲,當年陪著雲深一齊回戲樓,陪著雲深一齊做了梨花糕,陪著雲深經歷了又一次的背叛。”
三個人圍坐在桌前回憶著過去的事情,那部分傷心的回憶,他們都不想再提起了,儘管那部分過去是雲深的生命裡極為重要的一個部分,但是雲深的痛苦已經夠多了,他所經歷的一次又一次背叛已經足以勾連起他的整個人生。
那日之後,瀟湘館像是同外界斷了聯絡一般,沒有任何人前來打擾,甚至連彭雲都沒有來,張瑞和納蘭海瑞一直研究著慕成王的病情,他若能夠救活,他們就有方法從他口中套出關於肖湛的情況,但是也就是從那日之後,張瑞的心裡一直都充斥著一種不好的感覺,知道三日之後,終於在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中,印證了心中的預感。
那一日天色剛矇矇亮,便聽見外面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張瑞和納蘭海瑞披上衣衫,將門開啟,頓時被眼前的景象嚇呆了,瀟湘館本就不大的院子裡擠滿了宮中的太醫,門一開啟的瞬間,院中像是炸開了鍋一樣,紛紛的資訊想他拋來。
他終於在混亂的場面中攫取了重要的資訊,小泉子刺殺雲貴妃被當場斃命,雲貴妃身中劇毒,嗓子盡毀,無法言語。
除了小泉子的身亡,其餘的一切都在張瑞的預料之中,只是當他聽到那個孩子死了的時候,頭腦頓時翁的一聲,停了片刻,他沒料到小泉子竟然鼓起了這樣的勇氣去刺殺雲貴妃,在如此重兵重圍的時刻,一路上,他走的恍恍惚惚,心裡愧疚不安。
但是宮中太醫都知曉他問診的時候不喜歡旁人在側,張瑞屏退所有人只留下了納蘭海瑞眾人也都未曾言語什麼,只是成群守在院中。張瑞一步步走到雲貴妃面前,看著他驚恐的表情,冷笑著開口,“我知道你當時想說什麼,也知道你現在想說什麼,呵呵……真是想不到你也有如此狼狽的時候……”
雲貴妃瞪圓了雙眼死死盯著他,開口咿咿呀呀地拼命大喊著,只是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張瑞突然笑容盡散,雙眼中閃爍著憎恨,一字一句地說道,“你是想問是不是我下藥害你對吧?我告訴你,就是我,但你知道究竟是誰幫我下了藥嗎?就是那個曾經與你狼狽為奸害得雲深傷心欲絕離開戲樓的大師兄,他親手為了你我的毒,失落嗎?你愛過的昆穆,沈炎,慕容御疆,在他們的心裡愛著的都只有雲深,而你,自始至終都只是雲深的替身而已。”
雲貴妃的額頭青筋暴起,臉色因憤怒的通紅,雙眼佈滿血絲,強忍著,卻還是一滴眼淚順著眼眶滑落了下來,但是此時他的楚楚可憐,他的痛苦他的悲傷卻再也打動不了張瑞。在他眼裡,雲貴妃只不過是一個心狠手辣貪婪不知足的小丑罷了。
但是這隻小丑卻害了他最愛的人。
“將你手中的兵符交出來,也許我還能夠饒了你的性命,否則,你知道,依著我的性子,定會慢慢折磨你到死,為了免除那些痛苦,將兵符交出來。”
雲貴妃只是怒視著他和納蘭海瑞不曾有任何指向,奈何張瑞使盡招數,卻仍舊無濟於事,儘管雲貴妃痛苦地幾乎呼吸不得,但是讓張瑞不明白的是生死關頭他為何還要如此執著地不肯交出兵權。
凌長衛終於還是帶兵衝了進來,雖然納蘭海瑞找到了兵符,兩人卻還是未來得及離去,乾清宮早已上上下下被凌長衛的部隊包圍,張瑞神色凜然地回頭對著雲貴妃說道,“淪落至此還是不忘苦心部署,究竟是我太高估了你,還是你真的太低估了我和師兄呢?你以為這樣的幾個蝦兵蟹將能夠阻止大勢所向?”
“你不要太囂張了,至少我凌長衛還可以替貴妃娘娘除掉你這個通敵叛國的亂臣賊子。”侍衛從四面八方湧來,將兩人團團圍住,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隨著宮外兵器碰撞的聲音,眾人費解地相識,知道慕容御疆的出現,讓原本嘈雜的院子頓時鴉雀無聲。
援兵到來早就在張瑞的預料之中,但是他卻也沒想到慕容御疆竟然會帶兵親自來,見到慕容御疆的時候,雲貴妃才癱倒在地。
大勢已去,回天乏術。
☆、179、難以忘卻的情
當慕容御疆再度享受萬人朝拜高呼萬歲的時候, 心中卻已經再沒有了任何波瀾,曾經年少指點江山的鬱鬱蔥蔥的青春年華如今都被粘稠的時光模糊成了一幅老畫,能夠平靜地放在手中把玩,彷彿他只是從一個大孩子手中奪回了屬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