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地長大,喃喃自語道,“難道景帝自始至終都知曉……疆兒那孩子……不是自己的……”
這個聽起來不可思議的結論看似那麼荒唐,卻讓人一時間感動得哽咽,仔細想來,景帝的個性也著實像是做得出的人,那時候的景帝無論太后再怎麼發脾氣都會靜靜地受著,從未有任何一刻對太后皺起過眉頭,甚至逾矩立她為後,一輩子愛著她,護著他,只是……只是害死了良川。
他不敢相信,也許景帝從一開始就知道了慕容御疆不是自己的孩子,但是因為他愛著婉兒,欠了婉兒,所以甚至不惜將別人的孩子立為太子扶上皇位,他內心的震動一時間無法用言語表達,但是事情若已經過去,便不必再提起,因為這段過去對於景帝對於太后,對於慕容御疆甚至雲深來講都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於是尉遲塵只是笑著說道,“也許是你記錯了而已……好了,關於信中所提到的托盤我似乎有了些線索了,我曾經看過良川送給婉兒的那塊玉佩,四邊比中央的玉面要高出一些,若是說能夠救活雲深的這些線索都是圍繞著雲深的,那麼我想這塊玉佩就算不是信中所講的托盤至少也是個重要的線索,看來我們要回宮去……”
張瑞一蹙眉,突然想到自己從瀟湘館中翻看了太后的那個木匣子中有一塊已經磨損得看不清玉面花樣的玉佩,愣了一下,從口袋中取出來放在掌心,驚人的一幕出現了,他拿出那塊玉佩的瞬間,兩塊羊奶玉突然發出微弱的白光懸浮於空中,登時在眾人的訝異申請中,飛快鑲嵌在張瑞手中的玉石上,兩塊羊奶玉合成太極八卦的圖樣,飛快地旋轉著。待旋轉停止時張瑞伸手試圖分開玉石見的鑲嵌,卻無奈失敗。
“果然……”張瑞驚訝地看著手中相合於一物的兩物,喃喃道。
“你是怎麼拿到這塊玉佩的?”看見張瑞的手中拿著婉兒的玉佩,心中大驚,一把搶過張瑞手中的玉佩。
“我在宮中住在瀟湘館中,是我在偏殿的衣櫃中找到的。”
“算了,這個已經不重要了,我們現在趕緊趕回去吧。有了這些東西我們回去就可以馬上開始了,離雲深醒來已經不遠了……好像帶他回草原……”
“信中還說要找到一個滿月寒霜的夜晚喚雲深的名字,而且此時只能由慕容御疆來做,全程直至雲深醒來都不能有外人打擾。”
雖然對於信中所述的一切每人心中都心存不滿,但是卻也無話可說,回程的路比來時還要沉默,張瑞倚靠著納蘭海瑞的肩頭閉目養神,卻不成想在宮中等待他的是一個他並不想面對的人。
剛到宮門,便看見宮中來來往往穿梭忙碌的太監宮女,幾人期初並不驚訝,慕容御疆重奪帝位自然會有許多事情要做,攔下一名小太監,聽得慕容御疆此時還在上書房處理事務,張瑞本想直接前去,卻也在尉遲塵的阻攔下就此作罷,幾人商量下先各自休息,張瑞和納蘭海瑞漫步在宮道上,彼此之間難得如此輕鬆。
“這還是我第一次心裡這樣難以平靜……”自從雲深出宮以來,這是張瑞第一次這樣激動。納蘭海瑞輕輕握住張瑞的手,才發現他手心如此濡溼,不禁輕笑著。兩人之間如此和睦平靜的時光讓納蘭海瑞打心眼裡珍惜。
“張瑞……”突然從前面傳來一個熟悉卻又有些陌生久遠的聲音,張瑞一愣,轉過頭看去,才發現在瀟湘館門前站著的人正是那個許久不曾見過的李少陵,幾年未見的他如今臉上盡是飽經戰亂的滄桑痕跡,佔了半面的胡茬讓這個男人渾身散發著成熟的氣質,張瑞先是尷尬地愣在原地,納蘭海瑞看著兩人之間的尷尬,瞬間明白了一切,他輕輕握了握張瑞的手,在他耳邊輕輕說道,“去跟他好好談談吧,無論你做什麼決定,師兄都會陪著你的……”說罷納蘭海瑞拂袖離去將時間留給他二人。
張瑞釋然一笑,回頭看著李少陵,兩人之間的空氣彷彿凝住了一般,“如今你再不是當年那個年少輕狂的少年了,成熟了,像是一個將軍了……”
“張瑞……你……”話音還未落,便被眼前的人狠狠揉進了懷中,“你怎能如此殘忍對我……這些年你在我心裡一刻不停地折磨著我的理智,如今一切都結束了,戰亂結束了,雲深的事情也要結束了,你是不是……是不是……能夠留在我身邊……我們……”
“是啊……戰爭結束了……我和雲深的糾纏或者也要結束了……可是少陵……我以為我那時候已經跟你講清楚了,你和我的一切在童年的時候就已經結束了,我們之間本不該有什麼糾纏的,錯誤的糾纏,從一開始……就不該牽引到至今。”
“為什麼要說我們之間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