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把龍涎香滅了吧,雖不知是誰點上的,但是若是叫人發現了免不了在身後說些什麼閒話……我也是最不喜歡這個味道的……”
身後沒再傳來任何動靜,只是不知過了多久,那陣刺鼻的龍涎香淡了下去,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嫋嫋傳來,緊接著便是一聲極小的關門聲,雲深側過頭去,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眼中瞬間滑過一絲凌厲,納蘇,我從未想過要將你歸為我的敵人,只是若你如此下去,便也離你我分道揚鑣不遠了。
“怎麼……終於意識到留她在身邊有多危險了?”身子一愣,猛地撐起上半身警惕的轉向後方,張瑞笑眯眯地從房樑上跳了下來,落在床邊,一咕嚕將自己裹緊雲深的被子中,左手輕輕環在雲深的腰間,“等會兒我給你上藥,從前也總是替你料理這些事情的,你啊,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都那麼不懂得好好照顧自己,總是自作聰明,將自己深陷危險……”
“你想說什麼?”雲深悄然拿開張瑞的手,轉身面對著他,臉上看不到一絲笑容。
“你就不該回來……”張瑞一聲輕嘆,執起雲深的手,“師兄要見你。”
“什麼?!”
“雲深,師兄他想與你聯手,能在大勢已定之前除掉肖湛,他不會傷你性命的……”看著雲深臉上越來越難看的表情,張瑞不敢再說下去。
“不會傷我性命?”仰面大笑,“你怎敢說這樣的話,你們又想騙我做什麼?”
“雲深,你一個人是無法和師兄他們對抗的,你不如先……”
“你錯了,我不是一個人,我還有塵煙……他會陪著我的……”想著那人,心裡一陣緊蹙之感,下意識手捂著胸口,暗處的身影停了這句話,猛地一震。
“怎麼了?你的身子沒有調理好嗎?”看著雲深的動作,張瑞心裡忽然一陣緊張,手忙腳亂地湊上去,在雲深身上上下仔細地檢查著。
“我沒事……”默默後退兩步,刻意與他拉開距離,“就算我與你們鬥根本就道行不夠,但是我知道,那人一定會保護好我,一定會。”
“你才認識他多久……你……你什麼時候才能夠學會不要那麼輕易相信一個人啊,他究竟是誰,他留在你身邊究竟有什麼目的,你都是不是清楚,你怎麼能夠如此相信他?”一定會?張瑞一掌重重地拍在牆上,那個男人絕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他總是來無影去無蹤,他所有的手段在他的身上都發揮不了任何作用,他臉上的微笑總是讓他不寒而慄,最重要的是,他總覺得他與雲深之間的淵源超乎了他的想象。
“他不相信我難道要相信你嗎?”一件紫色長袍從身後將雲深緊緊裹住,塵煙笑著在雲深耳邊說道,“你身上還有傷口,若是再著了風寒恐怕有你好受的。”
“是你?!”那聲音咬牙切齒,張瑞的目光明顯帶著敵意,但是塵煙卻不以為然地笑眯眯地擁著雲深,享受著張瑞投射過來的千萬道妒恨的目光,一派悠然自得。
“拿來……”纖長的手在他面前攤開。
“什麼?”張瑞愣了,看著面前的一雙手,還有一張笑臉,不覺心裡闇火滋生。
“藥啊,你不是打算讓雲深頂著這樣的傷口在寒風中再添些什麼病吧?”他雖厭惡眼前的男人,但是到底捨不得怠慢雲深,瞪了他一眼,從袖口見拿出一個青色的瓷瓶,卻沒有遞給他,而是推開他的手走到雲神面前,“走開,不要在這裡礙著我給雲深上藥。”
“好啊。”張瑞沒料到塵菸絲毫沒有反駁的意思,只是重新給雲深裹了裹那件長衫,然後笑著坐在一旁飲起茶來。
“你不攔我……”張瑞終於憋不住開口問道。
“我攔你做什麼,這種瑣碎之事我向來是找下人來做,難不成自己動手啊,況且,有你這個現成的太醫在這裡,我插什麼手啊。”
“你……”雲深在一旁輕聲笑了兩聲,塵煙這張嘴,不知是修煉了多少年,這樣厲害,“雲深你笑了……這是不是意味著你會考慮我方才所說的話了?”
“呵呵……張瑞,你以為我是笨蛋嗎?當初你和納蘭海瑞合謀給我下藥,讓我失了記憶,也多走了那些彎路,好不容易才將那些記憶的殘片一點點拼回來,如今你們師兄弟二人又打算做什麼,你幫著納蘭海瑞殺掉我究竟會讓你獲得什麼好處……”
“沒錯,你就是笨蛋!”雲深的話被張瑞硬生生打斷。
“嗯……關於這一點,我倒是和他有一樣的共識……”一記寒光掃過一旁悠哉哉開口的塵煙,他毫不畏懼地迎著雲深的目光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