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胤禛·識情
他一直都知道胤礽的佔有慾很強,對自己更甚。這是人的通病,也是愛新覺羅家的通病。
從幼時的一言一行裡他就總要爭個先後高低。
在這座皇宮裡,本就不會有什麼乾淨純粹,他將自己的心收的很緊。所以他肆意的享受著胤礽的寵愛。
一年復一年,最終接受並不是被打動而是在瞬間被撬開了一道隙縫,只有接納了才可以填補上——既然不會有什麼是天長地久,他也想知道互相慰藉是怎樣的溫暖。
只會有額孃的親情的世界太過貧瘠。
他,愛新覺羅·胤禛是承襲了愛新覺羅家的貪心的。
這一次的事是那樣明顯的,比往日任何一次也甚,或許是因為不止關切到了自身,他再也無法完全欺瞞。
想來也是,兩個人的事,親密無間的,胤礽又如何可以瞞哄過。
他不做聲不代表他就認下了!
十二三歲,少年的情慾並不明顯,所以他也並不多在意。
十四五歲,因為不曾起,所以無從對比,便也覺得可有可無。和那些人比起,胤礽無疑是重要的,福晉,那也不過是個陌生人罷了。
他相信二哥是不會傷害自己的。
若是他希望,那就如此吧!
說開的那天,他永遠記得那風裡塵埃的味道。
泥土被烈日烘灼,因為不曾沾染到雨水,所以任憑車軲轆碾壓碎裂,滲入骨髓。
無論宮內宮外,從來不是阻止胤礽親近的理由。
或許正是這份從懂事就不曾變過的親近讓他放任。
這樣矯情的話卻勝似事實。
寵溺放縱其實都是相對的,又哪裡是額娘眼中只有自己被胤礽寵的肆意妄為。
太子的驕縱,康熙一個是寵不出來的!
而自己,被這個人放在心尖,用了十年謀劃,從懵懂到一知半解,只是作為一名皇子又如何能不得意。
既然不是太過噁心厭惡,又何妨一試?
至於那紅色的、喜慶的,會被灼傷的人,會是誰呢?
就算看著他大婚也不會有難過的情緒,畢竟這些自己早就經歷過了。
天家不談情,會這樣毫無阻礙的接受,內裡有一個原因,胤礽有一件事是不知道的。
在他打小藏東西的小箱子裡,那不會再被送出手的墨硯底下壓著一塊發黃的碎布。
【棠棣之華,鄂不恚�|,凡今之人,莫如兄弟。】
佛家講求因果。
玩笑的說一句,也或許在得回的那一刻他同樣動心了。
他的耐心本是極好的,若是胤礽能待自己始終如一,他是不是也沒有什麼是拋不開的!
不是沒有猶豫,就算當時的自己尚不曾肖想過那個位置,男子總是希望功成名就,若是被皇父得知厭棄了,胤禛不敢想象自己會面臨什麼。
“弟弟,我會想明白的。”
但那壓在自己腿上的分量即便不重,可也算不得有多輕,卻是實實在在讓自己感受到了。
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兩個人可以走到什麼地步?
面對美好,面對未知,是人就有好奇和不死的嘗試挑戰欲。
是胤礽教會了胤禛。
——喜歡從獨寵開始。
第43章 胤礽·識情
喜歡?
他從來都是喜歡的,只是如今霸道的,變了味兒而已。
就連他自個也記不清是何時變得如此,時間太久而情感太模糊,回過身時才驚覺。竟是從開始就在佈局。
是早已預料,還是中途橫生枝節?
又有什麼關係!
他會對付的是外人,他想專寵的是一人。
只要面對胤禛他的什麼原則下限就全然不見,不管不顧。
是兄弟或是情人又有什麼區別!難道天上地下還有第二個人能讓他如此!敢讓他愛新覺羅·胤礽如此對待嗎!
胤禛不是胤眩�歉齟闌醯��艿芤彩親非罅α康摹�
他是天空裡的海東青,總有振翅高飛的一日,但自己怎麼捨得?
會對他騎射練習的弓馬做手腳如此一看也不是不合情理了。
那樣危險的玩意兒,他胤礽就是護犢又怎樣,他的弟弟本就不甚看重他,他又怎能不惶恐他朝羽翼豐滿這人就會毫不猶豫將自己拋開!天家從來不少這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