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彷彿變了個人,眸光溫潤不失果敢,負手抬腳,似模似樣地邁出一步,與方青餘一齊笑了起來。
“方卿,何如?”李慶成吊兒郎當道。
方青餘點頭道:“不錯。”
李慶成在前,方青餘在後,轉出街去,徒步走向江城州府。
張慕猛地起身,頭還有點疼,胡亂裹好武袍出來,府內丫鬟便盈盈笑道:“張將軍醒了?”
“殿下呢。”張慕問。
丫鬟答:“殿下與方將軍出府去了,請張將軍用早飯,在家裡好好調養。”
張慕:“……”
昨夜狂風驟雨,晨間滿地殘花敗葉,張慕懊悔地站在院中。
李慶成下了馬車,韓滄海親自出州衙來迎,躬身施禮,問:“殿下這幾日可住得慣?”
李慶成忙扶起韓滄海:“我來看看小舅的兵。”
韓滄海道:“殿下里邊請,臣這就去準備。”
李慶成在州衙內巡了一圈,見桌上攤的案卷,名冊俱是江州兵士調動,又有糧草調集等事宜,當即不再懷疑,入內時韓滄海正在換盔,州衙內分兩間廂房,一間裝滿州志、兵卷等書冊,另一間則打了個地鋪,顯是連日來韓滄海都在此處勞碌,忙得連家也不回。
“殿下請到外頭稍後……”韓滄海從鏡中窺見李慶成。
李慶成笑道:“舅舅,就咱倆,不用殿下殿下的了。”
韓滄海肅容道:“慶成,規矩不可荒廢,怎麼這麼大個人還跟猴兒似的?”
韓滄海一身武袍正要換成鎧,笑了笑:“慶成,你和你娘有一點很像。”
“哪處像?”李慶成說。
韓滄海道:“你娘跟你爹上京之前,也總來看著我,什麼也不說……但女人這麼也罷了,你是男人……”
李慶成怒道:“小舅,你不識抬舉!”繼而忿忿出外。
韓滄海爽朗大笑。
出外時方青餘在低頭翻看名冊,見李慶成來了,說:“應當不會。”
李慶成道:“不能懷疑他,決計不能。”
方青餘低聲道:“會是誰,那啞巴被人騙了?”
李慶成答:“也有可能是小舅被人騙了。”
正低聲交談時,韓滄海換上一身黑盔,英姿颯爽出來,說:“臣去點兵?”
李慶成馬上笑道:“不,進兵營隨意走走。”
韓滄海一頷首,李慶成不擺排場,只巡兵營,正是為將要道,當即出外備車,帶著二人朝城外軍營裡去。
那處是韓滄海的嫡系江州軍,當值兵士各個身著烏金甲,也不怕天熱。
韓滄海治軍極嚴,軍容齊整,號令有致,所過之處士兵紛紛起身,朝李慶成行禮。
“勁旅。”李慶成讚道:“小舅你帶兵厲害。”
韓滄海道:“殿下還沒見他們打仗的時候,各個奮不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