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效日間奔波一天,疲乏時小寐片刻,竟是不知不覺入夢,此行帝君未帶便服出京,替換的兩套衣服只有那天溜出來時,許凌雲給預備的侍衛袍與北疆參知準備的獵袍各一件。
此刻李效穿著那身滌得發灰的侍衛服,頭歪在枕邊,左臉上的紅痕在油燈光照下猶如一隻蝴蝶。
那件侍衛袍,是張慕穿過的。
許凌雲看了一會,讓李效睡端正,再在旁坐下,怔怔看著李效的睡容發呆。
他趴在案上,側頭注視李效。
一片安靜中,李效開了口,竟是在說夢話。
李效:“慶成。”
許凌雲:“……”
李慶成呼吸一窒,喃喃道:“慕哥?”
張慕不語,長長嘆了口氣,彷彿夢見了兩百年前的那段往事。
“我……”李效又開口道。
剎那間許凌雲分不出是夢抑或是真,他跪到榻邊,顫抖著抬指,手指離李效臉上的紅痕不及半寸,卻終究不敢摸上去。
李效剛毅的唇動了動,許凌雲嚥了下口水,側頭輕輕吻了上去。
李效的唇滾燙而堅硬,呼吸急促了些,許凌雲不禁情動,與他纏綿相吻,一時間吻得彼此氣喘。
李效喘息著伸臂,攬住許凌雲,睜開眼時定神,動作一僵。
“你做什麼!放肆!”李效猛地一巴掌抽開許凌雲,抬腳把他踹開,繼而是勃然大怒的咆哮。
許凌雲剛回過神便被李效一掌抽中側臉,當胸又捱了一腳朝後摔去,後腦勺撞正案角,當即腦中一聲巨響,雙眼發黑。
李效憤然揭開毯子吼道:“許凌雲!給我滾出去!”
帳外兵士聞得帝君大怒,卻不敢入賬求情,只得馬上去尋唐思。
許凌雲空腹飲酒,本就頭暈,後腦風府要穴被案角那一撞之下傷了神智,側倒在地上只不住乾嘔,猶如當頭遭了重錘猛擊,嘔出一地酒水,掙扎著爬開些許,雙眼空洞不住痙攣。
李效卻是惱羞成怒,又一腳踹在許凌雲腹上,許凌雲痛苦地大叫一聲,躬起腰,蜷成一團。
李效雖是習武之人,盛怒下依舊留了力度,孰不知許凌雲後腦要穴在案上那一撞才是致命的,許凌雲連話也說不出,不住抽搐著朝帳外爬,邊爬邊嘔,腹中先前喝下的酒嘔了一路。
李效提著許凌雲後領要把他揪起來,短短頃刻間帳外竟是一聲鷹唳,海東青聽見許凌雲叫聲,猛撲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