梭”,直刺那蒙面人的肩膀。
此招本是追風劍法中的精華,葉敏玉又多次得周琰指點,出招時又快又準,當真疾如迅風。但那蒙面人豈是等閒之輩?只一眼就看破了葉敏玉的劍路,劍尖斜撩而上,划向他的胸口。這一招乃是攻敵之所必救,葉敏玉若不變招,胸前馬上會多出一個透明窟窿。不料他咬了咬牙,非但沒有閃避,反而迎著劍尖撞了過去,手中長劍遞得更急,一心要刺中對方的肩頭。
原來他自知不是那蒙面人的對手,所謂的三十招只是一個幌子,其實早決定另闢蹊徑,即使拼著性命不要,也要贏上一招半式。想那蒙面人自重身份,縱然只肩上被劃破一道口子,這一局也算輸了。
周圍眾人到此時方知他的心意,見他年紀輕輕就要喪命於此,都是惋惜不已。
周琰尤其驚訝,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叫道:“師侄——”
千鈞一髮之際,也虧得那蒙面人內力渾厚、經驗老道,肩膀往後縮了一縮,同時重重揮出一掌。這一掌似有開碑破石之力,葉敏玉原本離劍尖只差著寸許了,卻硬生生的被掌力逼退數步,張嘴吐出一口血來。
他雖受了內傷,但也因此撿回一條性命,真不知是福是禍。
周琰在旁瞧著,只覺整顆心都提了起來,雙手緊握成拳,竟連傷口又裂開了也不知覺。“師侄,你已打得夠了,快回來!”
他平常跟葉敏玉說說笑笑,只像平輩一般,從未用過這樣嚴厲的語氣。
但葉敏玉只作不聞,甚至連頭也不回一下,將劍一揮。道:“還差著二十招,再請前輩賜教。”
“為了這姓周的小白臉,你當真連性命也不要了?他的名聲可不太好,你就不怕身敗名裂?”
“我本就是無名小卒,有什麼好怕的?”
“你現在雖是無名,再過得十年八年,可就不好說了。”這句話中大有憐才之意,似乎打算放葉敏玉一馬。
葉敏玉面色煞白,唇邊猶自淌下鮮血,卻只勾了勾嘴角,一言不發的再次出招。他的計謀已被識破,這回也不再掩飾,一口劍舞得潑風一般,使的淨是不要性命的招式。
周琰知他心意堅決,無論怎麼勸說也是無用,便慢慢彎下身去,拾起了先前從他腿上拔出的那支箭,握在手中把玩著,似不再關心眼前惡鬥。
而那蒙面人被葉敏玉纏得煩了,出手更是毫不留情,幾招過後,眾人只聽“啊”的一聲,葉敏玉的右手垂了下去,臂上多出好大一道口子,淋漓的鮮血順著手指不斷滴落。不過他只喘了口氣,立刻劍交左手,再次揉身撲上。
那蒙面人十分不耐,乾脆以掌做劍,再次擊向他胸口。
恰在此時,周琰忽然放聲大笑起來。
他雖然受了點傷,但是內力尚在,笑聲猶如在眾人耳邊響起一般,聽得人心頭一震。
饒是那蒙面人武功高強,也被他亂了心神,怒道:“你笑什麼?”
周琰靠立牆邊,漫不經心地轉動著手中羽箭,悠然道:“我笑閣下的本領真是高強,竟然把金鐘罩鐵布衫的功夫練得出神入化。”
那蒙面人聽出他話中有話,道:“我何曾練過這門功夫了?”
“咦?沒有練過嗎?那閣下的臉皮怎麼厚比城牆、刀槍不入?”
“你……!”
“閣下也算得上是武林名宿了,提起你的大名,誰人不說一句佩服?閣下最擅長的明明是開山裂石的綿掌功夫,為什麼要藏拙使劍,來欺負我這師侄?”
聞言,那蒙面人眼中殺機一閃,喝道:“你認出我是誰了?”
“像閣下這等功夫,天下間又有幾人?我怎麼會認不出來?”周琰頓了頓,故意拖長了聲音,道,“我師兄叫我問您老人家好。”
話音剛落,就見那蒙面人額上青筋暴漲,也不去理會還在跟他惡鬥的葉敏玉,袖子一掃,就向周琰撲了過去。
周琰早料到他會襲來,所以不躲不閃,只笑吟吟地豎起了手中的羽箭。
“叮——”
劍尖與箭頭相碰的那一刻,周琰眸中光芒大盛,朝葉敏玉喊道:“師侄,仍舊使那一招!”
“是。”
葉敏玉聽了之後,自然而然地知他心意,果然手腕一抬,使出那招“玉女投梭”。
那蒙面人這時方知上當,可是劍尖給周琰的內力粘住了,一時抽不出來,只稍微慢得一慢,就聽嗤地一聲,已被刺中了右肩。
☆、第 12 章
第十二章
葉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