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嬪妃聚在鳳儀宮中,控訴著南宮諾的不是。皇后倒是冷靜的很,只是淡淡的一句就止住了她們的激奮,“皇上讓誰參與,我們都無權過問,守好你們的本分,不要逾矩。”話雖如此,但是失寵的威脅還是讓幾個妃子不滿,淑妃不甘心的撇撇嘴,一個入宮月餘的男寵憑什麼這麼囂張,計上心頭,附在德妃耳旁悄聲說與她聽。兩人相視一笑,絲巾輕掩嘴唇,卻抑制不住得意的笑聲。
凝香閣。
南宮諾看著這兩個不請自來的陌生女人,一臉莫名其妙。異於宮女的打扮說明了她們的身份,在這個宮裡的女人都是他的女人。皺皺鼻頭,自顧自把玩著腰間的佩玉。
不顧主人的無視,淑妃笑得親切,“聽說諾公子要參加賞月宴?”
南宮諾點點頭,關她們什麼事。
“哎呀,是真的呢。姐姐你看皇上多疼諾公子,我可是服侍了皇上一整年才能去呢。”淑妃朝德妃使眼色。
“是呀,我比妹妹還久呢。”德妃看向南宮諾,“諾公子知道賞月宴的規矩麼?”
“什麼規矩?”南宮諾無所謂的問,吃個飯還有規矩,大不了就吃斯文一點嘍。
淑妃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諾公子有所不知。”湊到他耳邊一陣低語,看他一臉懷疑的樣子,拍拍他的手道,“我來的比你早,知道的自然比你多,幸好今天來問你一問,不然就出大事了。聽我的話不會錯的,不然掃了皇上的興就糟了。”
淑妃那認真的樣子讓人不信也難,南宮諾咬著下唇,想不出她們害自己的理由,就姑且信了她吧。真是的,誰定的狗屁規矩,吃飯不讓人發出聲音,笑也不準大聲,連參加個宴會都有規矩,這麼麻煩,早知道就不去了。掃了皇上的興又怎樣,還沒參加呢,就掃了我的興了。他會把你的金子全拿走,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提醒。不行,還是照做好了。
南宮諾那毫無防備的心思落在兩位妃子的眼裡,對視一笑,便起身告辭。
御花園。
中秋賞月宴。
司徒乾坐在上位,看著自己這些花枝招展的妃子,真有些頭痛。把各種珠釵往頭上堆也不嫌重,那厚厚的脂粉經不起肌肉的動作,笑容一牽動就撲撲往下掉。兩旁按等級由近到遠就坐的妃子還兀自做著自以為嫵媚的動作,妄想吸引皇帝的注意。
一個人影從灌木叢後面移過來,南宮諾實在不想丟臉,他自己都不敢看自己,想到小碧和小石子當場石化的樣子,他就想跳護城河。要不是為了他的寶貝金子,才不做這麼丟臉的事。儘量不引人注意的往宴會方向挪動,接近最後一張案几,眼看著幾乎要入座,卻還是沒有逃過淑妃的眼,一聲嬌柔卻足以吸引所有人注意的叫喚,瞬間讓南宮諾成為焦點。“諾公子來了。”南宮諾收回觸到案几的手,緩緩站起身來,訕訕的笑了兩聲。
司徒乾順著淑妃手指的方向看去,天色昏暗,那人又剛好隱在樹邊,看不明白。只能看見他一寸一寸往這邊移動,幾乎可以想見他臉上的表情,司徒乾忍不住揚起嘴角。終於,一團豔紅出現在眾人面前,一片抽氣聲響起,眾人盯著那個不知死活的人,有暗暗得意的,有隔岸觀火的。那不自知的人低垂著頭,讓人們只看得到烏黑的發頂,還是以一步三挪的速度前進著,見淑妃和德妃偷笑,司徒乾從震驚中瞭然,這笨蛋被人設計了。
宴會沉浸在沉默的氣氛中,所有的人都等著看皇上怎樣處罰他。“還不過來行禮!”一聲低叱,驚得眾人一愣,犯了大忌居然還能安然無事,皇上到底是有多寵他。在這個宮裡,穿紅衣是第一忌諱。在幾個紅衣妃子相繼失寵後,這就成了所有人的共識,也成了入宮以後第一件要銘記在心的事,估計整個皇宮只有他這個從天而降的人不知道。
南宮諾被司徒乾嚇的一縮脖子,加快了挪動速度,匆匆行了一禮就像往回躲。“把頭抬起來。”司徒乾命令道。紅衣是司徒乾心中的傷痛,在自己失去他的那一天,他穿的就是紅衣,那樣絕美,可惜,只留個他一個背影就奔著其他男人而去。再沒有人在他面前穿紅衣,上一個這樣做的人不知在哪一個冷宮裡顧影自憐。他很生氣,但是想到這個笨蛋傻乎乎的被人陷害還不自知,就算被懲罰了也不會有人幫他,到了嘴邊的話就嚥了回去。
又一陣抽氣聲隨著南宮諾抬起頭來而響起,又是一群石雕產生了,南宮諾撇撇嘴暗想,有那麼可怕麼。
可怕,的確是可怕,在場的妃子和公子大概都是這麼認為的,一個可怕的對手。
司徒乾也是一驚,豔紅的華服襯得他唇紅齒白,不施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