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何容易?我們在朝廷裡頭根本沒有人脈可以打通——」
「請不用擔心,我已經寫好書信一封,待主公落款之後,武田家的力量就是獻給天皇陛下最具誠意的一份大禮——」
「雪卿,聽你說得自信滿滿,此事你有幾分把握?」
「說不上有幾分把握,臣下頂多也只是居中推波助瀾罷了,一切但憑主公的屈駕配合而論定成敗。」
即便把話說的保留,但那雙勝券在握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
武田永宗坐在御座上凝視著階下那宛如霜雪般皓潔的美少年,嘴角懸浮著一抹深沉的笑意。他雖然沒有正面回覆,但卻命近侍賜了酒。
「再下京都,天下便幾乎為我囊中物……有幾個人能夠抵擋得住這個誘惑?雪卿,我期待你能立下比加賀之役更輝煌的戰功。」
「臣下自當盡力而為。」雪舟恭敬領受旨酒一仰而盡,但他並沒有留意到在那雙激賞的目光背後,更多了一份深不可測的感情正洶湧的蔓延開來——
* * *
就在武田軍浩浩蕩蕩離開加賀城之後,過沒幾天赤染契也帶著北條琉光走出了黑部川。
漫野被蓋的黃草透露出濃烈的秋天氣息,極目蕭瑟的同時,樹上的蟬聲也完全消失了。整個世界瞬間,彷佛像是陷入一種亙古的寂靜。
不知道是不是那個人不在身邊的緣故,這些以前從來不覺得傷懷的東西如今都飄浮著哀愁的顏色。赤染契有感而發的瞥了身旁的北條琉光一眼,比起被軟禁在郊洞時的那段日子,他整個人變得更加沉默。他有點後悔對他吐露實情,尤其是在得知藤原政輔的死因之後,他總覺得琉光對雪舟似乎產生出一種不諒解的情結,甚至於對自己的母親,也懷抱著無以名狀的懼怕感。
「琉光,前面再過去沒多遠就是伏鳥寺了,你要不要順道過去看看?」赤染契驀地停下腳步,回頭恰巧捕抓到北條琉光失神的模樣。
「啊?對不起,你剛說什麼?」
「我說前面就是伏鳥寺,你要不要去看看?」唉,兄弟就是兄弟,就連走路不專心的樣子都有幾分相似。
「伏鳥寺?父親大人他不就是……」
「嗯,若你怕觸景傷情,咱們可以改別的路走。」
「不、不……赤染大哥,我想、我想過去看看——」北條琉光急忙揮手否認,儘管那張年輕的容顏泛著憔悴的顏色,但他仍試圖擠出一個堅強的微笑來讓對方釋懷。
「好吧!�